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
下一刻,她猛地將篮子奋力朝徐澜面门掷来。
同时,原本瘦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仿佛化作离弦之箭,合身扑上!
她的目標,直指徐澜的心臟!
那纤细的手指间,赫然闪过一抹乌黑的寒芒。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竟是一枚磨得极细、淬著诡异毒光的钢针!
『死一一!!!
女孩眼眸中满是杀意。
鐺!
钢针精准无比地刺来,却被在徐澜以手掌挡住,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针尖对上肉掌,前者本应直接將其刺穿。
可现实却是,针尖在碰到徐澜手掌的瞬间,就仿佛撞到了玄铁,当即弯曲、崩断!
见状,女孩眼中疯狂的血色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充满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连对方的一层皮都没刺破?!这怎么可能?!
“呵。”
徐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甚至连手指都未曾挪动一下,任由那崩断的毒针碎片无力地滑落尘埃。
刺杀失败,女孩的脸上虽然有惊孩闪过,可却没有露出绝望之色。
甚至,她稚嫩的面容上还掠过一种计划得逞的、扭曲的快意。
隨即,她毫不犹豫地用尽最后的力气,狼狼咬向自己的口腔內侧!
噗!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破裂声。
一股混合著杏仁甜香的浓烈腥气猛地从她口中喷出!
暗红色夹杂著浓黑的血沫溅射而出,染红了她小小的下巴和前襟!
女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迅速涣散,直接如同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软软地向后栽倒。
砰!
瘦小的身躯砸在冰冷的地面,激起一小片尘土。
那双曾经空洞、后来充满怨毒和快意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铅灰色的天空,失去了所有神采。
只是,她嘴角残留的那抹甜腻腥气,却与浓烈的血腥味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剎那间,天地间仿佛陷入死寂,
一直观望这里、藏匿起来的百姓,在看到这一幕后当即惊住。
他们看著地上那具迅速冰冷、嘴角溢血的孩童尸体,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徐澜的目光愈发惊恐。
由於相隔距离太远,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根本看不见其手中的毒针。
只能看到那女孩似是被嚇到了一般,突然起身,隨后便喷出鲜血,倒在地上失去声息。
华徐澜身后,岳飞脸色铁青,翻身下马,几步衝到女孩尸体旁。
他第一时间意识到刚刚主上被刺杀了,立即强忍著翻腾的怒火,小心地开她的嘴。
顿时,一股浓郁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而女孩的口腔中,也布满了浓稠的深黑液体。
“主上!是『七步倒”,一种剧毒。
她牙槽里藏了毒囊,这是死士!“
岳飞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一个十岁左右的的孩子,却被训练成死士。
哪怕无法成功刺杀徐澜,也能用其生命作为栽赃的毒饵,给徐澜泼上脏水!
何等阴毒!
何等灭绝人伦!
徐澜缓缓抬起手,目光冰冷地扫过自己毫髮无损的手背,又落到地上小小的户体上。
那张染血的、稚气未脱的脸,此刻成了江南士族留给他最“精妙”,也最恶毒的“礼物”。
“好手段。”他声音平静,却仿佛蕴含著万载寒冰,“拿孩童的命做局江南的『贵人』们,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那些士族的手段,比起汴梁那些只知爭权夺利、搜刮民脂的袞袞诸公,更加隱蔽,也更加狠毒。
也更加没有底线。
他们就像水底的毒蛇,无声无息,却隨时准备著致命一击。
只要能对徐澜造成不利影响,哪怕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可为之。
“勿以恶小而不为”不知为何,徐澜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用这句话来形容士族,再適合不过。
与此同时,临安。
烟柳画桥,风帘雨幕交织。
湿冷的微风吹拂著这座被匆忙立为“帝都”的城池。
一座临河的阁楼雅间內,薰香裊裊。
几位身著锦缎长衫、气度儒雅的士绅正围坐品茗,阁內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