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大计划,苏晚晚的眼晴瞬间就亮了起来,刚才的鬱闷一扫而空。
她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神秘又得意的笑容。
“嘿嘿,那是当然!我已经构思好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剧本!”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锁传来“咔噠”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我回来了。”
江远的声音传来,他脱下外套,换上拖鞋,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客厅里嘰嘰喳喳的女孩们,以及坐在沙发上一脸兴奋的苏晚晚时,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狗东西!你回来得正好!”
苏晚晚像只小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几步就窜到江远面前,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自己房间里拖。
“快来快来!我跟你说我的计划!”
被苏晚晚强行拽进房间,江远有些哭笑不得。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然后看著眼前这个因为兴奋而脸颊微红的女孩。
“什么计划,这么神神秘秘的?”
“当然是拿下顾董的计划啊!”
苏晚晚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激动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把江远按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自己的宏伟蓝图。
“我仔细想过了,”她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手指,“顾董那种人,吃软不吃硬,而且自尊心超强,我们直接跟她说,她肯定会觉得我们在算计她,就算她心里愿意,嘴上也不会承认的。”
江这个道理,江远自然是懂的,这也是他和顾以南早就达成的共识。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所以,我们要创造一个意外!”
苏晚晚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时的场景。
“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甚至会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是她自己半推半就的意外!”
江远嘆了口气:“继续。”
苏晚晚越说越兴奋,她凑到江远身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第一步,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顾董放鬆警惕,並且心甘情愿喝酒的契机。”
“比如说,决赛之前的饭局?”
“没错!庆功宴太晚了,我都打完chovy了,不可,决赛前总要吃饭,我们要打比赛不喝酒,但顾董一定会喝的!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她说到这里,为了让江远更清楚地理解,还特意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贴著他的耳朵在说话。
温热的呼吸洒在江远的耳廓上,带来一阵微痒。
他能闻到苏晚晚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少女馨香。
然而,就在苏晚晚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她的小鼻子却突然抽动了两下,动作猛地一顿。
她停了下来,疑惑地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江远的身上,像一只警惕的小猎犬一样,慢慢地凑近他的衣领,用力地吸了吸气。
“等等”
苏晚晚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狗东西,你身上的香水味——怎么那么熟悉?”
江远面色平静。
儘管他在回来的路上刻意吹了很久的风,但顾以南那款香水的后调极具穿透力和持久性,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跡。
“哦,你说这个?”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应该是顾董身上的味道吧,今天她约的那个合作方,是个法国来的女士,你知道的,她们用香水都比较奔放,估计是吃饭的时候,离得近,不小心沾上的。”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完美地契合了他之前编造的陪同见客户的藉口。
“是吗?”苏晚晚歪著头,半信半疑地又凑近闻了闻,“味道好像是顾董常用的那款—但又感觉好像浓了一点点。”
“可能是那个法国女士也用了同款吧,毕竟是经典款。”
江远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
幸好,苏晚晚虽然心思细腻,但对江远还是抱有极大的信任。
她也就是隨口一问,並没有深究。
注意力很快又被自己那个完美的计划给吸引了回去。
“算了,不管这个了!”
她摆了摆手,重新兴奋起来。
“我们继续说计划!等到时候,我就想办法把顾董灌个半醉,注意,是半醉,不能是烂醉如泥,要那种意识还在,但身体已经不太听使唤的状態,这样才真实!”
江远听得满头黑线。
这丫头为了这点事,还真是煞费苦心,连醉酒的状態都研究得这么透彻。
“然后呢?”他耐著性子问道。
“然后!”苏晚晚一拍手掌,“就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会藉口说她喝多了,要扶她回房间休息,等进了房间,我就会找个理由开溜,比如——-我说我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半醉的顾董一个人了!”
“再然后,就轮到你出场了!”
她指著江远,眼神灼灼。
“你就假装是走错了房间,或者也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进去了,你想啊,一个半醉的女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她本来就很有好感的男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用我说吗?”
江远听完她这漏洞百出、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的计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强忍看笑意,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但万一顾董的酒量好,灌不醉怎么办?又或者,我进门的时候,她要是直接喊人了怎么办?”
“哎呀,这些都是小问题!”
苏晚晚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酒量嘛,你就拿出你上次朋友送的那个酒,包醉的!至於喊人她肯定不会的!
我了解她,她那个人,死要面子,发生这种事,她只会觉得丟脸,然后半推半就,最后把一切都归咎於酒精!”
“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完美受害者,既保住了面子,又达成了目的,一箭双鵰!”
江远彻底无语了。
他看著眼前这个对自己完美计划深信不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成功后场景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复杂情绪。
晚晚啊,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费尽心思设计的这个局,人家当事人不仅早就知道了,甚至—连彩排都已经结束了。
而且,你口中的那个完美受害者,才是这场戏真正的导演啊。
正所谓,薑还是老的辣。
嗯,確实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