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来,是瞧你的办学成果么?”
说到这个,富柔轻轻的嘆了口气。她见李长安办厨娘学校学员挤破门槛,以为开封女子多爱学习家政呢,一心想要藉此形势,给女人们挣一片天。
结果学校开了半个多月,一共就招来这么十多个人,这还是有些小姐妹来充数的结果。
“愚夫愚妇谣传我这是教坊司,你说气不气人?”
李长安附和看,俩人进了屋。
家里摆看兵器谱还不够,富柔把这里又装扮成了练功房,墙上掛看刀枪剑戟,桌上摆著兵书战策。
知道的这里是教姑娘们学做管家妇,走错地方的,还以为进了武状元的家。
“你快帮我想个主意,又能学东西,又能找个好人家,为啥就没人来报名呢?”
“倒杯茶来!”
富柔俏眼一瞪,就要发怒。想到有求於人,只好暂且伏低做小,倒了杯凉茶,双手奉上。
“按照经济发展规律,一个中古城市顶层、中上层、下层的比例是1:9:90,顶层讲究联姻,中上层讲究门当户对,只有底层百分之九十的人想要跨越阶层。我看上课的学员服饰装扮,应该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吧?”
真正的权贵数目一直很少,增生的部分是权贵的裙带,也就是他们滋生的无爵后代,还有建立的姻亲势力。
官宦人家的小娘大多数要在圈內消化,嫁给什么进京赶考的举子,或者立功授勋的將军,那是要写成传奇的。
李长安跟她解释,培养目標错位了。
真正需要技能傍身的是底层人家的姑娘,给她们的目標应该是后宅女史,或者官商阶层的小妾。
人家了时间和金钱来学习,一定会想著变现,最好的变现手段不是嫁人,而是给富贵人家提供服务。
比如,每个夫人都需要一个打理家政的助手,也就是大丫鬟。
富柔一听气坏了,她堂堂宰相孙女,岂能干劝人为奴为仆的事情,还当个正面事业来宣扬。
“你的心肠坏透了!”
世界是客观的,意识是主观的,客观不以主观为转移。
就是到了后世,女性学了一身本事,大多数还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安安稳稳的投入婚姻。
这可是妖宋,有人造谣说这是教坊司已经嘴下留德,放后世就是“捞女的游戏”了。
奔著嫁人学本事,那不是媚男么!
看富柔有成小辣椒的趋势,李长安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解决办法。
“你想让女子学有所长?”
“嗯!”
“想让她们能自己挣钱,经济独立?”
“嗯!”
“想让她们不去为奴为婢,仍能独立自主?”
“嗯!”
“我这还真有一份好工,不须嫁人,不做奴婢,只日常管些文读、算算帐、跑跑腿、
记些日程。往来都是好学之人,或是能工巧匠,少说也是聪慧少年。一月发钱两贯,旬休一日,遇节放假。”
富柔听了很是开心,可转念一想,听起来怎么像是青楼会馆的帐房呢。
“是何工作,若是消遣我,小心姑娘的分筋错骨手!”
李长安假模假样的一授鬍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秘书!”
富柔不解,秘书监、秘书郎,这不是管皇家图书的么,女人何时能当这种官儿了。
刚要动手,李长安赶紧拋出答案。
他决定了,要扩大沈括的科研所,改成“大科学院”,仿造十五世纪的巴伐利亚进行学术改革。
既然有势力要操纵行会对自己进行抵制,那为什么不试试自研呢。
现在连科学的前夜都不是,所有的创造性工作不过是经验和灵感的和。
自己有钱,沈括有精力,大宋有无数妖里妖气的人才,搞个大宋版慕尼黑大学院不算过分吧?
让一部分精英先自由起来,放下对俗世功名的追求,尽情享受科研的乐趣。
基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社会名言,他看中了富柔的培训项目。
如果在科学院里,给每个大牛都配上一个端庄秀丽的知性秘书,那这帮只能在青楼谈恋爱的纯情牛马,还不得子给自己干活。
李长安说出答案,把富柔给绕晕了。
一连串的名词,什么大科学院,什么项目课题组,什么科研经费,什么学术会议之类的,比兵书还复杂难懂。
“大科学院比不上太学,至少相当於府学吧,此秘书职位,略高於学正。”
富柔听到太学,脑中想起那种数百精英匯聚一堂,高谈阔论的场景,不禁有些心动。
“那你呢?”她问。
李长安想起了某款游戏,瞬间出现了黑丝、萝莉、御姐、女僕装很多很多画面。
可是一睁眼,看见富柔眼中的凶光。
你如果可以带兔耳朵,那我就聘请你做我的隨身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