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是尝试配合一下,小声地问道:“苏逸,你还想要什么?”
“记忆。”
苏逸直截了当地说道,並没有再多作解释,是直接向塞妮丝伸出手:“把你从梅琳这里偷走的记忆全部还回来。”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许多人並没有见过守护者,根本不了解,这是什么东西。
关於记忆的事,更是只有塞妮丝和苏逸知道。
“原来是想要这个,好说!这是你和梅琳商量好的吧,果然这个小东西有事情在瞒著我。”
赛妮丝伸手一挥,细小的纤维光点从耳畔被抽出,於手中浮现,缓缓於手中凝聚形成微小的魔方状晶体。
像是在甩什么玩具,隨手拋掷,扔到了苏逸的手中。
“守护者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就只是过去的那些故事,已经离开的人,何必如此回忆,唯有序列三大人才是始终眷顾持剑者的存在。“
见到晶体到手,苏逸也不再多言,想起了默默地塞入口袋,转身將剩下签约的事宜甩给了塔莉婭,並將手中的密函交了出去。
由於双方各怀心思,塔莉婭和塞妮丝都想要儘快完成交易,所以两人之间达成契约的速度很快。
由七理见证,急速归档。
仅半个小时就走完了所有流程。
做完这一切的塔莉婭抱著那份誓言契约整个人的精神都有点恍惚。
在废土,最紧缺的永远是资源,现在各大矿场和资源点纷纷枯竭,新的资源点探索了这么久,也没有再挖掘出来。
手里的这些金幣,义体,装备和生活物资,都能让二弒使用上许久,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完全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
之前的时候,她为了让二弒有更多的物资,在各种议会上吵的面红耳赤,拼了命地执行各种任务,都很少能够得到这么多东西。
塔莉婭拿著那份契约遮住半张脸,偷偷地望向自己身边这次交易的最大功臣,蹶著嘴小声地询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忽悠的塞妮丝,竟然让她识別谎的异能都分辨不出来?”
苏逸並没有立刻回答,他漫不经心地揉搓著手中的结晶,两人前后脚走进了探索车,关上门,肩膀挨著肩膀,准备返回弗伦据点后,这才缓缓说道。
“很简单,因为那封信,真是序列二写的。“
“啊!”塔莉婭猛的蹦了起来,脑袋重重的撞在属车顶,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那东西是假的吗?如果真的是序列二大人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將其让出去啊!而且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好了,那封信里没有什么东西,本来就是梅琳的东西,损失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帮助重要记忆拿回来,这难道不完美吗?“
“想必序列二大人也不会责怪。”
“好吧——”塔莉婭这才消停下来,作为去过禁书库的人,她也受到过梅琳的照顾,当时给自己讲了很多很多过去的故事。
能够帮上忙,自然很好。
“这算你立功了,到时候我会把金幣,外骨骼和药剂都分给你一些,就当作奖励。”塔莉婭仰起头,指了指契约上的东西傲娇地说道作为人人都认可的好族长,她自然赏罚分明,绝对不会让立下功劳的人吃亏。
“不必了,我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兴趣,留著分给需要的人吧。”苏逸摇头拒绝道,將手中的繫结晶塞入口袋,之后再去禁书库的时候还给梅琳。
车辆摇摇晃晃,顛簸著驶入满是坑洼的高地上,四周毒雾瀰漫,透过观察窗,根本无法望到外面的景象。
塔莉婭垂下脑袋,像个好奇的小水獭,向著他的方向伸了伸脖子,好奇地问:“费这么力气,你什么都不要吗?”
贪心是废土人的天性,望著这么多东西,她都这么说了,苏逸居然说不要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苏逸斜眼看向她,倚靠著后背,轻笑了一声:“之前我听考伦说过,你最近总是为二弒各方面的物资发愁,甚至有时候数日都睡不著觉。”
“人还是要休息的,即使身体受得了,精神上也会无比疲惫,这些物资应该能让你安心了吧。
√
“只要你安安心地睡上一觉,就没有辜负今天的努力。”
塔莉婭眼神愣住了。
放弃了那么多物资,居然是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
这真是个荒诞的理由。
她抱著那份誓言契约,霎时间感觉咽喉处哽咽,心口也滚烫髮热,她兜帽下的尖耳朵缓缓查拉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呆呆地看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扭过头去了,小声地呢喃道。
“考伦真的多嘴,我明明睡的老好了,该赏还是赏,赏罚分明才能营造好整个眷族,我才不平白无故地欠你情分,剩下的是我刚刚陪你演戏应有的报酬!“
“反正你拿这些东西孝敬族长本来也是应该的——这个就算你表现得不错了——”
她说话越来越结巴,返回据点的路上,始终保持姿势,怀抱契约,单手托著下巴望向观察窗外,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不过观察窗玻璃的反光,却出卖了她。
苏逸透过玻璃隱隱约约地看到自从格拉特死后,女孩脸上第1次扬起笑容。
三绎代理厅。
塞妮丝没有理会眷族其他人对於物资被调走的反对和哀嚎,借著自己是弗伦据点最高层,以及副族长的身份,强行將契约的事安排了下去。
隨后最后自己返回了屋內,迫不及待的將密函拆开,並仔细查看了起来。
“真理之秘在於心诚,在观测真理之前需要先喊出以下口令。”
“i'mabitch,。l'ma大bitch。”
文字根本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特殊字,好在后面紧跟著註解,是用废土文写成的音译。
“|'mabitch,i'ma大bitch—..”
塞妮丝跟著念了几遍,不知为何,感觉还挺顺口。
不愧是序列者留下的密函,就是不一样,文字都读著彆扭。
她刚想继续翻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触碰到文字之后,皮肤上竞然出现了墨水的痕跡,上面的文字似乎还没有干透。
轻轻蹭一蹭。
竟然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