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衣稼轩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阵破口大骂。
他的骂声乱七八糟。
李沧无心理会。
此刻,他已经是单方面压制著乱殊了。
乱殊被迫节节败退,身形不稳,肩膀被李沧一拳,轰得骨头都碎裂了。
“————糟了!”
乱殊终於意识到了局势不对劲。
现在的他,不仅无法快速解决李沧了,甚至连稳定局势都变得难以为继。
再这么战斗下去,他必败无疑。
而且,吕想的躯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乱殊的脸色阴沉如墨。
不能衝动。
不能硬拼。
现在必须避开锋芒。
只要拖延足够长的时间,局势依然是对我有利的。
因为在钢铁都市的其余地方,他的计划仍在照常进行。
乱殊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想到这里。
乱殊的身形骤然暴退。
他猛地踏碎了地面,五指翻覆,掌心骤亮。
下一瞬。
五行元力轰然爆裂。
金木交缠化刃,火焰扭曲成龙,水流凝为倒卷的寒光,土元化作山岳压落。
五行元力匯聚,朝李沧一起轰来。
“轰!!”
李沧被迫停下攻势,抬起挡下这一击,脚步后滑,街道拖出了深深的沟壑。
乱殊立刻借著反震之力,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著街区另一边疾掠。
“跑?你跑得掉吗?”
李沧抬眸,冷冷说道。
“哼!你以为你是衣稼轩啊?”
乱殊讥讽道:“我想逃走,你也配拦我?!”
然而。
他话音刚落。
身形却驀地停滯在原地。
“嗡!”
在他面前,空气像被无形之手牵扯,骤然扭曲。
一道半透明的墙壁无声竖起,整齐而冷冽。
乱殊迎面撞上,直接被反震了回去。
“这是————?!”
乱殊抬眼望去,看到半透明的墙壁在冷风中轻轻泛光,浮现著隱约的纹路太乙数、乾坤符、四象逆行、八卦交错。
纹路不断重叠、旋转,如同无形阵盘正在运转。
“奇门遁甲?!””
乱殊微微睁大了眼睛。
“乱殊!”
不远处。
有人带著几分不耐地喊了一声。
乱殊猛地抬头。
只见街道尽头,一道身影双手插兜,语气平静得仿佛在抱怨天气。
“我看完比赛还有事呢,你能不能別耽误我时间啊?”
不是別人,正是陆七鸿!
乱殊眼角一阵抽搐,但他没有回应,立刻调转方向,朝左侧的街巷狂奔。
不能正面硬拼。
反正他们肯定要做出抉择的————
然而。
刚疾驰了没两步“鈧啷!!!”
两道暗紫色的锁链从天而降。
破风的尖啸犀利刺耳,链端的短刃“叮”地一声,钉在他面前的地面。
地砖被劈开,两条裂缝如毒蛇蔓延,一股阴冷、狠戾的杀气扑面而来。
“那是————影裂双刃?!”
乱殊顿时微微皱眉。
“他妈的!你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杂毛?!”
不远处。
夜弒提著影裂双刃的锁链走出阴影,双眸布满了血丝,嘴角扬起一抹暴戾弧度。
乱殊眸光微微一缩,並没有搭理夜弒。
他猛地一跺地面,地面炸裂,而他整个人的身形,也如弹簧般飞起。
他准备从楼顶逃跑!
乱殊身形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残光,直衝高楼天台。
然而一“嘭!嘭!嘭!”
半空中,六道漆黑的身影猛然从楼顶俯衝而下。
宛如六口坠落的棺木,狠狠砸在乱殊身上,將他从半空直接压回地面。
“六道尸魁————?!”
乱殊瞳孔一震,背脊狠狠撞在街道上。
楼顶之上,左垣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俯视著他,笑呵呵道:“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
地面。
乱殊刚一落地,地面忽然亮起交错的刀芒。
“唰!唰!唰——!”
刀光如暴雨倾盆,密不透风,瞬间將他淹没。
唐玫的身影伴隨著刀光而来,眼神冷峻,动作乾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乱殊顿时节节败退,此刻吕想的这一副残破身躯,根本就支撑不住唐玫的攻势。
无数刀痕在他全身绽开。
“妈的!给我滚!!”
乱殊咬牙怒吼一声,五指一张,一道五行术法席捲,將唐玫逼退几步。
而他趁著间隙,双手飞快结印,五行元力在掌心狂暴聚集。
然而下一刻一“鏘——!”
一道锋锐至极、带著剑鸣的流光骤然闪过。
“噗嗤!!”
流光穿胸而过,將乱殊胸膛洞穿,鲜血飆散。
由於剑意太快,他甚至未能看清袭击者的动作,只看到白色的剑痕在空气划过。
隨后,一道略显无奈的嘆息声响起。
“输了比赛,我心情本来就够差了。”
李太白手持本命飞剑,御九剑在他周身漂浮著,他语气平静却透著烦躁。
“你这傢伙还跑出来给我添堵。”
“————“
乱殊一阵喘息,跟蹌后退两步。
他视线逐渐模糊,但在模糊之中,他看见的,却是更加令人绝望的景象。
李太白挡住了他的前路。
陆七鸿挡住了他的后路。
夜弒提著影裂双刃,挡在了他的左边。
唐玫则是挡住了他的右边。
而左垣的六道尸魁压阵,堵住了他的上边。
不仅如此,在更远处的建筑阴影中,一道道参赛者的身影陆续走了出来。
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带著怒意,有的冷漠疏离,但无一例外全部锁定了乱殊。
这一刻。
乱殊冷汗从额角滑落,浑身颤抖,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
就在这时。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李沧缓缓走来,语气平静道:“我说了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