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充分的人口,才能够铺开充足的摊子,形成良好的局面。
凭东道蒙古那几个鸟人?袭扰幽州辽东还有机会,建国立业,甚至是走马入关,夺取中原?那想都不要想。
努尔哈赤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一辈子搁深山老林子里打转。今天杀穷鬼无谷汉,明天杀富户,自己打断了自己发育的进程。
反倒是他儿子黄台吉,干成了两件大事,一是不断地入寇,掠取了李朝和带明超过三百万人口出关。二是將辽东汉儿奇蹟般地从汉儿这个群体中分裂了出来,形成了新的族群认同,成为了带清统治的盟友,以及马前卒。
不是看不起合丹,合丹要有黄台吉的本事,不至於歷史上被元军揍得要跳河。
“嗐,方今之局势,远不同於契丹、突厥之时咯。”张巡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解释的十分清楚,只能拍拍李让的肩膀。
老弟还得练吶。
时移世易,已经不是嫁一个郡主,就能够和平二十年的好日子咯。
同他这一番交流,张巡大概能够確定,带寧统治层的核心文武对於和亲是持灵活態度的。至少不是明確且激烈反对的状態,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和亲。
最后是个怎么和亲的方式,那是之后的事,確认能和亲就得了。
才来叩拜张巡的出伯、哈班兄弟几人,到底什么品性,是那种暂时蛰伏的虎狼,还是伺机而动的狐狸,得观察观察。
阿难答把这伙所谓察合台大汗篤哇叔父的群体拋出来,也是为了试探张巡,並不保证这伙人能够和他安西军同心同德。
可能打去哈密的时候同心同德吧,打下来之后就不得而知咯。
“若是出伯这等小王,许以刺史,封以总管,赐婚更易。”李让確实还没想到蒙古大分裂的时代要拉开序幕了,但他对眼前还是有看法的。
反正这个出伯已经给张巡磕过头了,且现在愿意为张巡之前驱,那他就是带寧的兵,可以受带寧的职。
按照中原的规章制度,这就不是和亲,这叫赐婚。都入了中原,做了寧臣,和什么亲?他连番邦都不是,土司也不算好吧。
“哦哟——”李让会说的,张巡微微頷首,確实。
要是嫌和亲难听,对於这种已经归附的蒙古小王,那就是赐婚而已。就算是上史书,那也是赐婚。
他出伯亲自到张巡马前来磕头了,真“內附”好吧。入华夏则华夏,出华夏则夷狄嘛。人家仰慕王化,甘愿为张巡的马前卒,赐个婚非常合理。
当然这事是特例,毕竟出伯是跑路到了河西这个张巡亲自认证的“汉土”来归附的。
同和亲需要远嫁异域外邦,那是绝大不同。
好了,就这样。
反正现在出伯逃出哈密,暂时棲身在河西,他需要依附於带寧这棵大树,来抵御篤哇·灭哈赤的侵攻。那他的忠诚就类似於锁定了,凭他自己的实力,肯定是打不回哈密的。
至於说会不会跳反,再去投靠篤哇?篤哇把哈密都送给自己的岳父灭哈赤了,怎么可能为了出伯,放弃灭哈赤。
开始编列军籍吧,不单单是安西军要编列,巩昌便宜都元帅府的兵卒也需要登记。巩昌等处的总管肯定还是老汪家的人,但到底能动员多少兵马出来,得有一本帐。
对此,汪良臣和汪惟正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对的。张巡的兵叔侄二人瞧得分明,勇猛好斗,精锐敢战,是以张巡绝不是看上了他们家那点兵马。
显然是为了统一全国的军队指挥权,弓弦声一响,寧军只有一个头,那就是张巡。
再者汪良臣也看明白一点,他和他哥哥汪德臣、汪忠臣等人,那都是披甲操戈,能够身被双鎧,死力登城的水平。一点儿不怕衝锋陷阵,听到號角声吹起来,真叫一个闻鼓则喜。
到汪惟正这一代,锦衣玉食,猎鹰走马,早就是富贵之家的公子哥儿衙內啦。虽然还掛著军职,这个万户,那个总管,甚至於副元帅的。但实际上的军事水平,实在不足以称道。
再下一代的汪寿昌,三岁看到老,已经去武就文咯。
以老汪家目前的这个趋势,除非集中一切力量去培养一二个可用的后辈武將。否则早晚得淡出军界,失去军权。
与其死攥著不放,不如现在先撒手,换一个张巡的欢喜。如此凭藉张巡的信任,以及汪良臣、汪惟正还在世,且身居高位,还有时间和可能,培养出一个军事上的继承人。
听说张巡极为重视侍卫亲军和忠诚军指挥使的人选,老汪家能够握住其中一二个,这家业就能够代代显荣下去。
其他安西军文武的兵马,那带元其实本身就是有记录的。你家万户实有四千户,他家万户实有七千户,安西王府內的记录还挺清楚。
现在只需要取来之后,一一对照。只不过就是一千户顶多征个二百兵三百兵的,和隔壁蒙古王爷们一万帐也就抽二三千骑一个意思。
军户们自备鎧甲兵器,连战马都要自备,如果出去年年打胜仗有巨大的战利品,那也就罢了。如果是像眼前这种防秋,一个军户三五年出动一次,家里就精穷咯。哪里能够连年徵发?今年发一次,明年还发?
令一下来,军户可就举家逃亡了。
十五万户想要稍微长久一些,那就只能一年发三万兵,再加上巩昌兵和六盘山夷落的人马,凑个四五万来河西迎敌。
对了,六盘山夷落的那些头人,张巡也派人去进行了一番招抚,命彼等前来敬拜。海都和数千蒙古兵的脑袋摆在那儿,谅他们不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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