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问你这鱼多重了?
等等,这是凝脂雪鱼?
巨物,还是百余斤的巨物!
渔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酸溜溜的看着陈顺安背后那头雪鱼,然后默默把自己钓起来的几只小板鲫藏在身后。
今儿只是天气不好、状态不好、运气不好……
陈顺安一路而来,自然收获无数火辣的目光。
若是目光能在视物上留下痕迹,那么陈顺安的衣服上便是一层又一层的眼痕,当他回到绵宜宅的时候,只需脱衣一抖,满地都是能踩响泡儿的眼珠子。
“老爷回……啊?好漂亮的宝鱼!”
“去,烧水备料,然后去通知林守拙、赵东家、三德子等人,今儿设家宴,吃鱼火锅!”
刘妈好似个会随着陈顺安回府,就立即刷新出现在门口,迎接他的npc。
她立即迎了上来,还未多说,便注意到陈顺安背在身后的那头凝脂雪鱼。
“不用邀请了!你老小子刚入县,我就知道你钓了大货,自然少不了林某,要狠狠宰你一顿吃食!”
林守拙那熟悉的破锣鼓声响从门外传来,他那丑陋的蛤蟆三角脸,不请自来,自顾自挤入大门之中。
“好一条凝脂雪鱼,怕是有三四十年寿龄了,宝光十足,气血迫人,天气冷了,就该吃涮鱼片才行!”
林守拙是又惊又喜,搓着手,提起几瓶上好的莲花白,道,
“我也不白吃,自带酒水!”
陈顺安也笑了,道,
“倒是之前没察觉,你这厮也是属狗鼻子的,刘妈,快去通知其余人,林教头,来,咱们先入席!”
凝脂雪鱼无需过多处理,陈顺安亲自操刀,刨除腑肚,清洗之后,也不多腌制开刀,就好似架羊肉一般,用木架将其座起。
一鱼多吃,鱼生、涮鱼片、煲鱼骨,连鳞片都能炸脆了下酒!
没过多久,三德子、刘刀疤两人,一人提着卤菜、一人扛一根通州火腿,也进了绵宜宅。
三德子一看见屋里那条跟他人一样长短的雪鱼,双眼放光,
“久闻凝脂雪鱼之名,往日可是给宫里贵人们吃的供品,便是对真意武者的修炼,都大有裨益,我也是沾了陈老哥的光!”
刘刀疤将通州火腿交给丫鬟,让其切片了端来,只是他的火腿似乎有些受潮,色泽发暗,一切开便有股腥味。
刘刀疤讪讪一笑,
“前些年托朋友在通州买的,一直没舍得吃,不成想受潮了,丢掉丢掉。”
林守拙挥了挥手,道,
“别说受潮,便是砒霜,咱们吃了也不过是活络肠胃,洗一洗,也能涮着吃!”
陈顺安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刘刀疤。
三德子早早就意识到自己武道天资有限,果断摆烂,转而经营人际关系、搞起了卖水饮、冰饮的生意。
现在不说是日进斗金,那也是算有钱的主儿,娶了两门媳妇,儿女双全,那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刘刀疤虽然已是二流武者,但论生活质量,还真远远赶不上三德子。
他还想于武道之上,更进一步,有更大的突破。
可谓是举全家之力,托举自己,耗财资巨,妻儿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而曾几何时,陈顺安也如两人一般。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既不甘平庸,也无改运换命的机遇。
而现在,已大不相同了。
不过陈顺安心底并无多少自得,只是默默告诫自己,戒骄戒躁,前路还长。
三德子、刘刀疤两人相继落座。
婉娘一直忙碌着,盯着后厨、照看火候。
不消片刻,猪后腿儿、上脑、百叶儿、鞭花儿,白菜、粉丝、冻豆腐……等等配菜,流水也似的端上来,还调好了芝麻酱、韭菜花儿、腐乳当蘸料。
“老陈,可以啊,又是翻译豚语,又是钓技精湛,连凝脂雪鱼都能抓上来……你给我透个底,莫非是什么水中神圣转世不成?怎么你跟水就如此有缘?!”
两顶轿子落在府外。
赵光熙两手空空,含笑而来,打趣说道。
周青穿一袭时髦,具备浓浓西洋风格的旗袍,外罩一件琵琶襟的玄色纱坎肩,端得如从京师来的贵妇一般。
举止间,皆是风流。
只是当看到婉娘等女眷时,那股媚意收敛几分,又变得小家碧玉起来。
周青看着那条凝脂雪鱼,目光流转,掩嘴轻笑道,
“奴家在江辉领事那里,倒是也见过一次凝脂雪鱼,但也不过只有你这一半长短,肉质也远不如这条。”
“东家。”
“周前辈。”
看到赵光熙、周青两人的身影,三德子、刘刀疤两人有些不自在,面露窘迫之意,赶紧站了起来,半是谦卑半是敬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