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问,但我確实很好奇。
正好在我们踏入终点前,也跟各位確认一下。
你们口中所说的轻语花瓣,到底长什么模样,又有什么样的作用。
別到时候到了地方,却因为认不得东西,平白浪费时间。”
程实该装逼时装逼,该虚心时虚心,他看向季月和方诗晴,等待一个解惑。
火把並未开口,火焰跳动几下,转向了纱巾。
纱巾抖动片刻,沉吟道:
“说实话,我没有在任何理质之塔官方的实验记录上,看到过对轻语花瓣和轻语果实的描述。
你也知道,当下这个情况,任何文字都不可能流出加思麦拉。
歷史不会因我们的到来而改变,共軛轻语终將葬於一场大火,同时將所有有关它的记录,燃烧殆尽。
在有限的史料中,我只找到一个比较契合它的记载。
那是一篇来自於混沌纪元某个部落的祭奠曲录,上面描述了轻语花瓣和果实的外观。
书中是这样写的:
绽於穹天的树啊,开出洁白的花,映出虚空的倒影,结出漆黑的果。
但花依然会枯萎,果也终將遗落,就如那遮尽辉光的巨伞上,亦燃起了灭世的火。
儘管说法很模糊,但歷史学派的成员们普遍认为,这是对共軛轻语花瓣和果实,最为清晰的描述。
因为这个部落,本就从属於【混乱】。
他们诞生於混沌纪元初期,部落的祖辈很有可能就是曾经参与加思麦拉灭绝的那一批丧钟骑士之一。
而基於这种思路,我们又对混沌纪元初期的一些部落歷史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那时【文明】刚刚落幕,许多【文明】的习惯被带到了【混沌】之中,所以,纪元初期,仍存在著一些不太连续的、琐碎的『歷史』。
歷史学派一共找到了两种有关轻语花瓣的用法记录,但有关那枚果实的记录,却一点也无。
在这两种用法里,其中之一,就是我所需要的......『孪生药剂』!
而另一种,我觉得,我们,不是歷史学派的我们,是传火者的我们,或许並不需要。
那就是,『影誓药剂』。
一种可以將影子缚於花瓣,並立言永誓不叛的立誓药剂。”
说著,季月看向了程实,表情充满了期待。
“在有假面作保的情况下,用唯二的花瓣作出一瓶影誓药剂太过浪费了,不如做两瓶孪生药剂,让我的灵魂再次分裂,这样一来......
我们传火的研究进度,將会大大加快。”
“......”
“......”
“......”
她甚至还想再分裂一个自己。
程实听了一阵无语,他没应声也无法应声,只是在沉默的时候微微调整余光看向了方诗晴。
儘管这位传火者的寻薪人很是淡定,可那微弱跳动的火苗,分明在季月说出“影誓药剂”这四个字的时候,定格了一瞬。
原来......传火者是为了这个东西!
也难怪。
因为他们並没有类似立誓假面的道具,而立誓假面这个东西,也本不存在。
它是程实用“献往虚无的祭品”编造出来的,不能久存於世的虚假之物。
诚然,它有效用,但它的效用只能保证当下立誓的五人,不会背叛新的“传火者”。
可在此之后,它再也无法成为別人的立誓对象。
因为献往虚无的祭品无法长久保留。
而想要在对抗【神明】的壮举中小心翼翼的存活下去,真正的传火者们想要多加一层保障是应有之义。
不过这也说明,传火者们或许遇到了危机,不,或者说遇到过危机。
这让他们对单一的寻薪人邀请机制產生了担忧,对向善守序之人不会做出背叛之事也生出了质疑。
因此,他们將目光瞄向了这取之艰难无比的轻语花瓣。
“嗯,白色的花,黑色的果。
既然知道了这花长什么样子,也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学者,愿意用【真理】的光辉,为我们开路吗?”
黑纱巾血滴如注。
“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季月便豪迈的一步踏入镜中,消失在眾人之前。
“......”
这姐......再研究下去,不会改信【战爭】吧?
性格已经开始像了......
程实本想第二个,却没想到囚徒先行一步,赶在他抬脚之前,毅然决然的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