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锋点头：“没错。”

柳老一时间愣在那里，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笑了笑，神情复杂：“这孩子……他一个大学生，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確定不是清北的教授项目，他只是参与？”

雷先锋摇头：“这项目是他自己发起的。他带著几个同学一起搞的，整个团队的主脑都是他。”

柳老看著他，神色渐渐变得深思：“带几个同学……嗯。项目组里有个女孩吧？”

雷先锋眼里闪了下光，忍不住笑了：“首长，您还真神。那女孩您绝对想不到是谁。”

柳老端著茶杯，慢悠悠地说：“该不会是老章家的那孙女吧？”

雷先锋一下竖起大拇指：“您这记性还真好！真让您猜中了。章老的孙女，章晴晴，比星星小一岁。她也是被清北破格录取的天才，听说小学时也跳了四个年级。”

柳老这下彻底笑出来，笑声低沉但透著满足：“好，好！不愧是老章那一脉，也不愧是我的孙子孙媳。”

雷先锋也跟著笑起来：“您这话，怕是要让星星害羞咯。”

柳老摆摆手，笑意没停下：“他们要真能走在一起，也算是缘分。老章那时候在前线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记得。要真能结成亲家，这辈子的因果也算圆满了。”

说到这儿，屋里静了几秒。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著一点秋凉的味道。

雷先锋轻声道：“首长，星星这孩子现在的样子，真像您年轻那会儿。遇事稳，不多话，做什么都拼命往前冲。”

柳老听著，笑意慢慢淡了几分，换成一种很深的感慨：“血脉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梁敏那两口子……若在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他嘆了口气，低声补了一句：“孩子爭气，他们就没白走。”

雷先锋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屋里又安静了片刻，柳老放下茶杯，声音不大：“这些年，老战友走的走，散的散。没想到还能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也算是……放心了。”

雷先锋起身，站得笔直：“首长，星星的事我会一直盯著。有我在，他就不会出事。”

柳老抬头看他，目光依旧锋利：“你看著他，是看得住一时，看不住一辈子。孩子有孩子的路。別插手太多。”

雷先锋想说什么，又止住，只是微微点头：“明白。”

柳老笑笑：“去吧，我这老骨头得歇歇。明天再好好谈谈，看看星星的资料。我要亲眼看看这小子，究竟能耐到什么地步。”

雷先锋立正敬礼，声音沉稳：“是！”

等他走出客厅，小邢又给柳老续上了茶。柳老望著那冒著热气的茶水，半晌没动。

他喃喃自语：“九百多万美刀……还真是厉害。星星啊星星，不愧是晏家的骨血。”

窗外风轻轻吹著，树影晃动。屋里只剩下那盏昏黄的灯光，照著柳老那张布满皱纹却带著笑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