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炎的內心还在挣扎。
若在平常,李炎会把与洁茜卡的相识,当做是一场艷遇。
但在这个年代,又牵扯到外事接待,万一產生了什么后果,实在难以设想。
“李,你在走神。”
昏暗的酒吧里,洁茜卡坐在高脚椅上提醒著李炎。
女服务员正送酒过来,是两杯威士忌。
“谢谢。”李炎对服务员点了点头,在托盘里放上一张两元的小费。
服务员惊讶地看向李炎,確认他的確是內宾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服务员走后,李炎笑著问洁茜卡:“我刚才只是在想,你跟马修到底是什么关係?”
“你嫉妒了。”洁茜卡咬了咬嘴唇,掩饰不住地笑了。
“其实马修对我,確实有那么点意思,但还不到热烈追求的地步。我想,他之所以违反公司的规定,肯陪我来夏国,大概是想要保护我。”洁茜卡坦白说。
“为什么?”李炎也乾脆直言不讳,“是因为《时光》杂誌总编的原因?”
“李,你都知道了。”洁茜卡无奈道,“確实如此,不过,我们这次夏国行,回去要受到不小的惩罚,我感觉对不起马修。”
这加深了李炎对米国人的刻板印象。
真有意思,追著老板的情人满世界跑,谁知道了都得说一句,贵圈真乱。
“我理解马修,为什么这么激进了。”李炎晃动著酒杯,“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为了事业,为了前程,总愿意赌一把,贏了就最好,输了也能承担,愿赌服输,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事业和前程就那么重要吗?”洁茜卡望著李炎。
“不然呢?”李炎反问。
洁茜卡想了想:“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也很重要,比如亲人,比如爱情……”
“呵。”
李炎端起酒杯,与洁茜卡的酒杯碰了下,自顾饮了一口。
“洁茜卡,你在我心里,就像一个高中女学生。不对,是还没毕业的女学生。”
“李,你知道吗?在米国,高中毕业的典礼上,男女同学通常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心仪的对象,完成初夜,作为成年礼赠送给自己。”
洁茜卡转动著桌上的酒杯,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带著一丝羞涩动人。
“可惜,我去年已经大学毕业了,还没有找到令我心动的人。”
李炎端著酒杯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一下。
隨后又笑了。
这个小妖精,都是总编的情人了,还在这里装纯。
他嘴上却说:“那我就提前恭祝你,早日找到那个令你心动的人。”
李炎说著再次与洁茜卡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看见洁茜卡失望地垂下眼睫,吞下一大口酒,李炎心里像被猫挠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李炎放下酒杯,身体朝向她那边靠了靠。
洁茜卡的肩膀也跟著微微颤动了一下。
李炎的手指虚虚滑过她白腻的脖颈,停留在咫尺之后的椅背。
桌上的烛光曖昧地晃动著,与洁茜卡身上的香水味交织在一起。
李炎的目光在酒吧里逡巡。
在这间专为外宾开放的酒吧里,坐著的大多是西方面孔的外国人,他没有看见熟人,也没有见到马修。
“你好香啊。”
李炎更靠近了一些,低头在洁茜卡胸前嗅了嗅,“我闻到玫瑰香与树木的香气,是雅诗兰黛?”
“你喜欢吗?”洁茜卡大胆地望了他一眼。
“当然。”李炎盯著她玫瑰瓣一样的嘴唇,在夜色里绽放诱人的光泽。
洁茜卡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退缩了,害羞般地往后靠了靠,离开了李炎的掌控。
“鏘!鏘!”
电吉他手在酒吧的小舞台上试音。
舞台上的灯光闪烁,將酒吧调亮了好几度。
李炎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