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就此抱上大腿……

唰——

陆瑾猛然挥动手中的砍柴刀。

“你……”

刘老大低头，看著腹部渗出鲜血。

“为奴，你也配？”

陆瑾抬头，看向远处白天他购买马车的城池，那儿，还有一个该死之人。

半个时辰后，陆瑾在马肆后面的院子里，寻到了白日里见到的那管事，將其一刀两断。

“管事小二都不是好人，这马肆其他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那掌柜的，还有那背后的东家……”

陆瑾心中杀意翻滚，当即就要继续杀人。

“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陆扬的声音在陆瑾耳边响起。

那声音中带著一股抚慰人心的魔力，瞬间便將陆瑾心中的杀意消去。

“七叔，您怎么也跟来了。”

陆瑾一个激灵，衝上屋顶。

“我不跟过来，你今晚怕不是要把这城里的恶人给杀个一乾二净。”

陆扬笑道。

“我……”

陆瑾想了想，认真道，“七叔，我有心，但无力啊。”

这是座小县城，城中人並不算多，其中也没有修行势力。

以他的实力，直接屠城也不是做不到。

他的无力，是没办法將恶人全部找出来。

毕竟，恶人可不会把“恶”字直接写在脸上。

“有力就能这样干了？”

“陆瑾，今晚，叔就给你上一课。”

“这世上，有白就有黑，而且，也不是非黑即白，黑白之间，还有灰。”

“有恶人招惹到了我们，我们除掉他，这没问题。”

“路见不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內，惩恶扬善，也没问题。”

“但是，千万不能为了“除恶”而除恶，因为这世上的恶人，是杀不完的。”

“同时，彼之英雄，我之敌寇，有的时候，恶人也有可能是好人。”

陆扬耐心地说教。

“七叔，这道理我明白。”

“我刚刚……”

“怎么说呢？”

“就是心里憋著一口气，一团火！”

陆瑾细想著自个儿刚刚的状態。

他从来不是一个衝动的人。

天性嗜杀？

他自觉也不是那种人。

但偏偏，刚刚的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有了大开杀戒的想法。

“那不是火，是魔，你的心魔，也可以说是你心中的杂念，阴暗面，当然，也有人將其唤作“心猿”。”

“你的心猿跳出来了，接下来，你该如何？”

“是趁现在他尚且弱小，就开始打磨、压制、掌控，还是任其疯涨，大闹天宫？”

“两条路，怎么走，你一定要想清楚，选定之后，就別再动摇了，不然心志不坚，绝难有大成就。”

心猿这些东西，对陆家、三一门来说，都是修行的基本掌识，所以陆扬也不解释，直接告诫道。

“心猿！”

“原来这就是心猿！”

“哎，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之所以碰到瓶颈，修行速度下降，说不定就和这玩意儿有关。”

陆瑾眼睛一亮。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必然得修心。

修心的目的，自是为了掌控心猿。

不过，修心的两条路，却是截然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