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昌大街之中,季连如游鱼一样穿过拥挤人群,直向商会而去。
通过方才与赵生的交谈,季连越发觉得周水的行动极其反常。
且不说他刚刚好与突厥灭亡相关的发家时间。
单单说他今日如此大规模的商队突然出发,前期竟然一点徵兆也没有。
“简直与昨日奎旭的行径一般无二!”季连心中暗想。
经过细细打听奎旭的发家之路,季连发现他最大的机遇就是抓住了钱家与周水商会的爭斗!
通过给周水商会做打手吃下第一口蛋糕,隨后渐渐独立。
粗粗看下毫无问题,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季连不能不有所联想。
“周水即使不是一伙,其背后也必有联繫!”季连暗想。
而且,周水可是经营奴隶生意的。
每年足足有七成的份额没有上报,这其中有多少真的卖到了长安,又有多少悄悄消失,谁也说不清!
要知道那个『宋爷』大概率就是周水的杀客。
季连微微眯起双目,“如果真是如此,真不知道有多少奴隶成了那『炼骨』的高手。”
这个浦昌县还真是埋了个大雷啊!
季连站在街口看向周水商会的店铺,各色锦缎丝绸一应俱全,与往常毫无分別。
“表面功夫!”季连没再多看,而是转入暗巷直接翻进商会外墙。
双目所见一片狼藉,与外面店铺的井井有条形成鲜明对比。
“走得很急切,果然有问题。”季连暗道隨后拔出长剑向內推进。
同时將灵气推至巔峰,预防著可能到来的袭击。
“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洒家让开!”
忽然,商会大门之外传来一声断喝。
厚达半尺的木门如同碎屑般四散崩开,一道身影子烟尘之中显现,鋥光的脑袋反射阳光。
那人身穿黄色僧袍,右手一桿水磨禪杖,好像江湖豪客。
可面容俊朗,又像个文弱书生。
季连猛然回头,抽身躲在阴影之处。
“你这泼僧,怎敢强闯我家商会!不怕我报官吗?”商铺的伙计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却丝毫不敢近前。
“休要聒噪!洒家打你们商会的门,自然有洒家的道理!”那僧人大喝一声。
直接嚇得伙计猛地打个激灵,倒在地上。
“错不了,就是这!”那僧人鼻子微微一动,“整个院子都是密宗那些傢伙的味道。”
“伙计,洒家问你,你家掌柜的去哪了?”僧人把伙计提溜起来,大声说道。
“今...今早出城了,说是要去中原。”那伙计直嚇得抖如筛糠,没有半分迟疑。
“跑得倒是快,不过没用!”僧人哈哈一笑,把伙计放在地上说道。
“小子,你东家犯了大事,早跑了,现在不过留你在这做个样子当替罪羊!”
“好在遇到洒家,你就无事了!如果官家问起就说,少林元阳许你无罪。”元阳拍了拍伙计肩膀。
“现在快去给洒家准备马匹吃食!莫要误了洒家要事!”
听得元阳之言,那伙计只是半信半疑,可又不敢反抗,乖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