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我依国师的身份命令,立刻放开城门接收流民。並分出三成的粮食,运往襄阳。”季连端坐主位之上,开口说道。
“遵命!”眾多官吏立刻说道。
“且慢!”
正在此时庐州刺史张泰忽然出声。
“启稟国师,江州政事皆归江州都督统管,就是宰相也无权直接下令,您虽贵为正一品,可没有朝廷的授命,也没有这个资格!”
“哦?”季连是真的震惊了。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勇成这个样子,面对著武道宗师加国师的双重身份,也能出声拒绝。
事实上,早在方才合肥眾官员爭论的时候,他就已经到场。
只是没有直接现身,但却听完了所有人的话。
当时他对这个庐州刺史张泰的评价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本来想著,这种小人身段最是柔软。
面对自己这种压力,就算心里不服,肯定在身体上配合。
没想到现在竟然公开反对。
现在倒是让季连刮目相看了。
难道这人是竟然是个正人君子,只是学自法家,崇尚大一统,对江湖中人极度仇视?
“本想著过会杀鸡儆猴,现在倒是不好动手了!”
季连隨即运转『他心通』感悟张泰內心。
如果確认他真是个正人君子,那就换个人当鸡。
然后,季连就再次震惊了。
“做事情要仔细,切切不可被都督发现了。”
“等把粮食运到襄阳,记住要看准了再卖。现如今襄阳的粮价已然一日三变,要是卖得少了,小心你的脑袋!”
在张泰的记忆之中,诸如此类的场面不在少数。
就他被任命为庐州刺史的一年多里,不知道已经倒卖出了多少粮食。
而目的地確实极为统一,全卖到了襄阳。
“这可真是个商业鬼才!”季连心中暗想。
一方面仗著朝廷的关係,阻止合肥接受难民,也被支援襄阳粮草,人为製造粮荒。
另一方面,自己则疯狂转运,自此大发横財。
咱们大宋的官员就是有创造力。
到了这里季连也就明白了,这个张泰为何如此刚直的当面反驳自己了。
从官面上讲,一旦真的向襄阳支援粮食。他数额如此巨大偷偷转运,势必被发现。
到时候,绝没有好果子吃。
从私人上讲,如果襄阳粮食充裕,他发財的路子也就断了。这无异於叫他割肉,如何肯干。
想到此节,季连隨即冷哼一声。
张泰应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泣。
“我有罪!我有罪!”
隨后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將自家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直惊得在场官员,瞠目结舌,恨不得立刻把他大卸八块。
如果不是季连出手回护,怕不是当场就被眾人打死。
“我必然要上奏朝廷,將你抄家流放!”田林大声道。
反观一旁的张泰,已然失去神采,颓然坐在地上。
“这个世界只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季连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