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驛站，林默带著两人往最近的夜市走去。

这里虽然不如灯会热闹，但也有不少小贩和杂耍的，足够让两个小和尚开开眼界了。

“记住，看半个时辰就回去，不许乱跑。”林默叮嘱道。

“是，多谢师叔！”两个小和尚兴奋地跑向夜市。

林默跟在后面，目光却不时扫向四周。

京城的夜晚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他能感觉到，暗处有不少高手的气息若隱若现。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林默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三条街外的一座酒楼上，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手。

月光下，一个身著黑衣的老嫗身法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拐杖化作道道残影。

而与她交手的，是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掌风凌厉，每一击都带著破空之声。

“先天高手！”

林默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人的实力，远超一流，那种举手投足间调动天地之力的手段，正是先天境界的標誌。

老嫗忽然发出一声悽厉的笑声：“玄天掌果然名不虚传，老身今日算是领教了！”

说著，她身形一晃，竟然化作数道残影，向四面八方飞散。

青衫男子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他双掌一推，一道无形的掌力横扫而出，將大部分残影震散。

但还是有一道黑影趁机逃脱，消失在夜色中。

“哼，算你跑得快。”青衫男子收掌而立，隨即也消失在原地。

林默见状，连忙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先天高手的爭斗，不是他能掺和的。

“师叔，您看那个变戏法的，真厉害！”慧安兴奋地跑过来。

“嗯，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林默催促道。

就在这时，他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慧尘……法师……”似乎有人对他传音。

林默循声望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街角的阴影中传来。

林默心中一跳，只见巷子深处，一个黑影正靠在墙角，似乎在对他招手。

他犹豫了一下，对两个小和尚道：“你们先回驛站，我去买些斋饼。”

“是。”两人乖乖离开。

待他们走远，林默才缓步走向巷子。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正是方才与人交手的黑衣老嫗。

此刻她靠在墙角，胸前一片血红，显然受了极重的內伤。

脸上的黑纱已经滑落，露出一张苍老却依稀能看出昔日风华的面容。

“你认识我？”林默警惕地停在三步之外。

老嫗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慧尘法师，你认不出来我了？”

林默瞳孔一缩：“你是谁？”

“我是……咳咳……”老嫗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我是沈清澜，镇西將军沈天策之女。”

林默心中巨震。

镇西將军之女？那个曾经在法源寺为父祈福的少女？那个与慧闻私奔的女子？

他仔细打量老嫗的面容，確实能看出几分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