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罩在饭菜上的篦子撤下,村长招呼一位平日中与他关係较为亲近的村民给各位斟酒,后院这才炊烟起香火,准备热菜和汤羹。
“赵村长有心了。”
为首官吏夹起几片酱牛肉,细细品味后,轻飘飘夸讚一句。
其余人这才动筷子,隨著村长炒热气氛,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村长喝得兴起,就连为首官吏,也因酒气上头,面红耳赤。
“赵村长,我们这次游村,除了解决井中邪祟,还有要事在身。”
“从每家每户派出当家的汉子一同跪拜镇神,此乃老生常谈,不用我多语。”
“要经我们这张嘴说出的,是一件你们必须重视的事情。”
“白骨镇前段时间有大事发生,镇长令人封锁消息,无人能外传。”
“但正因那件事,引得辖区內不太平。”
“所以除非必要,赵村长还得管住村里人,少进山林。”
“除非你们鸣虫村的接班人有能耐,可以在深林中保住百余户。”
村长听闻,酒醒三分。
为首官吏虽未明说,具体缘由不可知,但他也能猜出来。
无非就是事情余波太大,导致原本还算安分的邪祟,开始……
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有些冷清。
好在村长这张嘴並非吃白饭,再次把场子炒起来。
待到酒菜近乎一扫而空,汤羹上桌,村长这才继续。
“各位大人身劳体乏,再加上此刻天色不早。”
“我已令人烧了些热水,又在村里挑了些黄闺女,过会儿给大人们捏捏肩腿,解解乏。”
“睡饱之后,再出发也不迟。”
为首官吏摇晃著点头,挥挥手向著往年来鸣虫村所居住的屋子走去。
这套流程每年如此,他已熟悉,不必多语。
唯有赵辉薛举起双手,振臂高呼:“我不要黄大闺女,我要吴相和他家小娘子伺候我!”
村长不敢得罪官吏,但也怕吴相反抗,赶忙把目光转移到正主身上。
吴相知晓赵辉薛究竟为何,虽然对其牴触,却也只能同意。
“那我现在就回去把家妻叫来。”
“只是她来了月事,还请大人知晓轻重。”
吴相说完就跑,面子上是给赵辉薛尊重,实际上,他也很想知道,白骨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三步並作两步,行动飞快。
距离自家还有好远,他便看到朱楠雀冷著脸站在门口。
吴相以为对方气未消,不敢多语。
“走吧,去听听白骨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算命的虽然道行不如他师父,但基本上百卦无漏,事態恐怕当真严峻。”
不给吴相说话的机会,朱楠雀瞬间来到他身前,带著他径直往僻静小院中跑。
“哟~”
“吴小哥和小娘子这般迫不及待呢,竟然还跑著来。”
许是酒劲儿没过,赵辉薛还嘿嘿笑著。
他披头散髮的坐在房间外,见二人携手而来,挑动双眉。
“嘭!”
伴隨著关门声,三人一齐进入房间。
赵辉薛从裤襠中掏出四枚黄纸符,贴在四面墙上。
直到金光在黄纸符上一闪而过,他才一改白日姿態,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