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看到来者是隔壁妇女,吴相有些吃惊。
那些家境相对还算可以,不用血肉供奉神祇的村民,即將被“拜访”完毕。
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轮到隔壁这种条件的村民上交祭品。
照理说,他们现在应当躲在家里,儘量不和村长碰面才是。
儘管不能减少支出,可能躲一时是一时,图个心理安慰。
“你能不能,帮帮婶子?”
妇女倒是不墨跡,直接开门见山。
说这句话时,妇女眼神在躲闪。
他们虽为邻里,但平日中,谁家日子都过得紧吧,相互没多少来往。
冷不丁上来找人办事儿,家中別说像样的礼品,甚至连乾粮都凑不出多少,让她心中忐忑不已。
若非家里山穷水尽,已经交不起祭品,她万不会厚著脸皮求吴相。
“想要我怎么帮你?”
吴相斜靠在门框上,想看妇人如何说。
实际上,对於自己將要把隔壁一家家神杀死这种情况,吴相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自己现在还没研究出,让神力在外界不消散的方法。
贸然將其家神斩杀,这一家子都要寄人篱下。
因此,只要妇人不狮子大开口,他都会帮。
“能不能跟村长说一声,让俺家不用交祭品。”
“或者拖两年,回头一块补齐都行。”
妇人见吴相併不跟自己预测那般铁公鸡,她赶忙跪下,放低姿態。
“婶子可別这样,咱们进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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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生怕自己帮助隔壁这件事传出去,此后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那才麻烦。
妇人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好在其他人家都躲在屋中,她赶忙起身,跟著吴相进门。
只是吴相才刚把门关上,妇女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朱楠雀听到有动静,刚探出头,发现是如此场面,又回到屋中继续修行。
“俺家男人快干不动嘞。”
“下边孩子距离能够接替他爹,还得再等两年。”
“要是这时候让村神大人抽走俺家男人的气力,他得累死在田里,往后俺们一家,都会陆续饿死。”
“俺知道等村长走后,你就是下任村长,有话语权。”
“所以婶子请你帮个忙,过两年再从俺家男人身上抽气力,到时候一块抽乾都行!”
“甚至不够,再从老二身上抽走点,只要能让俺们一家活下去,怎么都成!”
说话间,妇女已是涕泪横流。
甚至借著磕头,手上做了些小动作,肩膀外露,胸口破裂。
也不知她从哪搞来一块胰子,来前擦拭身体,此刻有淡淡草木气借著上衣破损处飘出。
“婶子你快起来,若是有人突然闯进,咱俩这副姿態,我与人解释不清。”
“至於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会跟村长沟通。”
“不过你也知道,现在还是村长手握大权,能否落实,我也不好说。”
知晓吴相不曾怀有骯脏心思,妇女哭声更甚。
在吴相劝导下,好不容易擦乾泪水,前脚迈进自己家,后脚便放声痛哭。
当家的没上前多问,瞥了眼妻子,冲吴相投去感激目光。
吴相没多说,坐在门前,看著村长將收上来的所有祭品送回村神祠堂。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村长从祠堂走出,右手托著香炉,左手拎著长鞭。
他这回彻底变了模样,虽未变成初次与吴相交谈时所显露的“真身”,可两排尖牙从嘴里探出,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