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和朱楠雀异口同声。
香味勾人,甚至让他们忽略有脚步声从远及近。
他们察觉到香味儿越发近,这才发现是隔壁妇人端著砂锅,来到两人不远处。
砂锅烫手,妇人用衣服在锅沿垫了两层,才勉强能拿住。
“婶子你这是做什么?”
看妇人体態萧条,再加上最近心神俱疲,没多少精气神,吴相有些疑惑。
妇人小心將砂锅放在石桌上,这才缓声解释。
“今天俺家汉子去砍柴,偶然发现野味儿,便打了下来。”
“恩公这两天帮衬我家不少。”
“不仅没让俺家汉子被村神抽走气力,也没让俺被人糟践,甚至还能吊住俺家小妮子一条命。”
“俺们无以为谢,只好平日替恩公伐些柴火。”
“可如此,心中还是过意不去,趁著今个运气好,能弄到大户人家都难得一见的飞鸟,自当送过来。”
妇人微微欠身,说完就要离去。
脚步匆忙,似乎生怕被吴相拦下。
可吴相还是大步一跨,挡在妇人身前。
“婶子你甭跟我客气。”
“我这儿肉食不缺,哪像你家还有几个孩子嗷嗷待哺。”
“好不容易弄到些肉,应当给他们多补补。”
吴相朝朱楠雀送去一个目光,示意对方將砂锅送回隔壁妇人手上。
隔壁妇人低著头,也不伸手接住。
“那么多孩子,就一只飞鸟,隨便叨两筷子就没了,经不住吃。”
妇人这边话音未落,吴相直接跟上:“那就让他们打打牙祭。”
一句话,说给两人听。
妇人还以为吴相执意不收,久不言语。
朱楠雀则是將砂锅重新放回石桌上,转身从伙房拿出两条肉。
肉被熏制,刚好绳结没摘,可以掛在妇人手上。
“这下孩子们就够吃了吧。”
“趁著天还不算晚,抓紧回去给孩子们炒一锅,实在不济,用肉燉些菜,也算今晚见了荤腥,吃著有意思。”
吴相脸上掛著笑容,朱楠雀则是將手附在女人身后,把她往门外送。
妇人抽搭著,儘量不让別人看见自己落泪时的丑態。
嘴里絮叨著什么,因略有哽咽导致连不成串,但也能让人听出,无非就是感谢这类的话语。
打开隔壁院门,吴相和朱楠雀看到原本失落的孩子们,眼神兀然亮起。
他们欢呼雀跃,把妇人围在中间。
趁著隔壁汉子仍在劳顿,听到动静刚迈出一只脚,没看到自己,吴相和朱楠雀如风一般,返回家中。
他们插紧门閂,之后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这野味儿就是香!
吴相时不时讚嘆两声,故意让隔壁听到。
隔壁小娃们,也吃的满嘴流油,不断吵著真香。
吴相莫名感觉心情大好,酒足饭饱后將碗筷收拾利落,再次深入修炼中。
许是因此,吴相修炼一整晚,非但没有疲惫上身,反倒神清气爽。
他抻著懒腰,坐在石桌前,任凭早时秋风打落黄叶,微凉透过衣衫,最是醒神。
稍作放鬆,吴相將法宝取出,让它们斜靠在园中老树上。
清晨过,朱姑娘已然备好饭菜,就是不知,村长何时会找上门来。
为了不被挑理,朱楠雀这次刻意多备了些粥与小菜。
果不其然,村长进门后,看有自己一口吃的,瞬间眉开眼笑。
他把手中檀香交给吴相,叮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