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薛在一旁提醒吴相。
此时吴相併没有让邪神庙中的家神和邪祟为自己提供神力,在赵辉薛眼中,他还只是一个丹田中有几缕灵气的新人。
祟巢之中危险重重,丁点灵气,必须节省使用,若有分心,很可能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好在,赵辉薛认为自己虽不如朱楠雀,但也算正式迈入门槛的斩神者。
其他暂且不提,保护吴相不成问题。
可惜吴相完全不领情,衝著前方古塔迈进。
腐臭气息开始蔓延,探测来者,並製造出鬼哭狼嚎,企图让他们望而生畏。
就如同此刻被藤蔓束缚,捆绑成粽子,隨意堆砌在塔外的鸣虫村汉子们。
他们在感受到这股腐臭味的第一时间,不少人肝胆俱裂,抖若筛糠,根本无需邪祟露面,纷纷倒在地上瑟缩成团。
可吴相与赵辉薛並非寻常人。
他们面不改色,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赵辉薛手中多出几张黄纸符,就连气息也有所改变。
淡淡胭脂香气从他四肢百骸中冒出,竟能將腐臭气息尽数驱逐。
若不回头看,只叫人以为身旁站著一位婀娜女子。
吴相侧首,用余光瞥了眼赵辉薛。
这才发现身旁之人,不知何时將官吏定製服饰,换成一身戏袍。
与刻板印象中的脸不同,赵辉薛略施粉黛,头顶髮簪,倘若不是喉结將他出卖,难辨雌雄。
“吴公子怎得用这种眼神看妾身?”
赵辉薛不仅容貌姿態,甚至连说话语气都有极大改变。
但好在没有跟以前那样,与吴相拉拉扯扯,让其稍微好受些。
“看来雀姐为了不让吴公子好高騖远,没详细讲述斩神者的修炼方式。”
“在斩杀镇神后,会获得功德令,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功德加身。”
“功德令中,储存著修炼功法,各不相同,且没有被该功德令认主,无法修炼。”
“我和雀姐不同,功德令是师父传授,所以跟我自己多少有些不契合,导致性情与平日中的姿態多少有些改变。”
“反观雀姐,一直都是这般直爽。”
听完这些话,吴相再看赵辉薛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同情。
说句实在话,哪怕让他死,他都不愿意变得不男不女。
“吴公子不必用这种眼神看妾身。”
“妾身从小便跟著师父学女子戏,当初只为有口饭吃,不至於在街头饿死。”
“师父肯破例將向来传女不传男的本事交给我,我已十分满足,如今代替师姐们接下这门苦差事,让她们不用跟神祇邪祟打生斗死,也算是偿还恩情。”
“只是隨著修炼,功法特性入骨,让我也逐渐跟男人不搭边,却又变不成女子……”
察觉到吴相看待自己眼神有所转变,赵辉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可注意到对方並不再像之前那样跟自己保持距离,心情有所好转。
“吴公子如今仍未功德加身,不如趁著祟巢未关,在外边等著。”
“妾身在神祇中关注度不高,不像雀姐实力被压制那么狠。”
“八成功力,在这种地段的祟巢,我能確保自身无恙。”
眼看即將深入祟巢,赵辉薛开始劝导吴相。
毕竟他清楚吴相在朱楠雀那边的权重很高,不能折在这片弹丸之地。
“赵兄儘管放心。”
“朱姑娘既然肯让我深夜寻找祟巢,其中意味如何,不用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