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此行是要针对自己族人,虫一心中不是滋味。
哪怕自己曾被家人视作弃子,哪怕爷爷为了变强,不惜將同族吞噬。
可他毕竟跟这些族人血脉相连。
“虫一,好好跟我讲述一下你们这族的习性。”
“还有,他们平日中的行动轨跡。”
吴相併没有贸然深入险境。
目標从来都是儘可能在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获取情报,增强实力,並非送死。
“我们这一族,最喜欢待在阴暗潮湿之地。”
“並且爷爷准备静修的地方,也选在那种地方。”
“至於行动轨跡,这段时间估计並无固定。”
“小辈要给爷爷筹集手脚,自然是哪里人味儿足,他们就往哪走。”
“不过根据我的推测,和我一样,同属孙子辈的弟弟妹妹,都让爷爷吞噬殆尽。”
“如我父辈那般,如今怕是也只剩下五六个,可以帮助爷爷压阵护法。”
“不过事成之后,估摸也会被爷爷……”
虫一越说,神情越是落寞。
幼时在祟巢中,自己虽然不曾见过天日,无法出行,可最起码也算无忧无虑。
但自从爷爷提出想要復仇,让自己代替二爷成为村神,他们这些子嗣取代家神后,一切都变了。
父辈们开始癲狂,为了达成这一目標,不惜让自己与孩子送死。
“为了顶替鸣虫村村神,你们这些邪祟,可以视生死於不顾?”
吴相很是好奇。
所有生灵,都將生存视作第一本能,之后才是其他。
难不成邪祟不是人,因此没有这种本性?
“非也。”
“我怀疑,是爷爷具备一些手段,可以在精神层面,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们。”
“其实父辈跟我们的思想截然不同。”
“如果我没猜错,爷爷在觉著我们数量多的同时,也认为我们实力低微,不值当他费时间,对我们进行思想控制。”
好嘛!
吴相心中愕然。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邪祟竟然如此狠绝。
“所以,我想好了!”
“我会儘量辅助大人,將我爷爷击杀。”
“只是有个请求,届时能否让我吞噬他,替我们这一族报仇?”
虫一双拳紧握,牙关死咬,下定决心。
吴相微微一笑,並未拒绝。
实际上,只要虫一刚才提出的理论可行,他还真有这种想法。
毕竟他们被自己收入邪神庙有段时间,彼此间也有默契。
“大人。”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判断那里人味儿浓,不妨试著,看看能否分辨出那里血腥气更浓。”
“毕竟邪祟生性残忍,哪怕是我父辈,他们也会在取下手脚双眼后,將人虐杀致死。”
得到吴相肯定后,虫一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灌入吴相脑海中。
吴相跟朱楠雀说了一下后,二人开始进行甄別。
尤其是朱楠雀,虽然在同一修为时,体魄不如吴相。
可现在,她身体强度,高出吴相不知多少,五感自然更敏锐。
不多时,朱楠雀已经確认几个位置,有人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