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刀子掉在地上。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道光柱扫了过来。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將这片空地围住。
“警察!不许动!”
车门被推开,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下来。
那个还站著的男人看到警察,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宋安璃扶著周时淮,她的手碰到了他肩膀的伤口,一片温热的黏腻。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在抖。
“没事。”周时淮的脸色白得嚇人,额头上全是冷汗。
张曼尖叫著衝进了工厂里。“爸爸!”
警察控制了现场,宋安璃和周时淮跟著走了进去。
张律师被解开了绳子,他瘫在椅子上,看到女儿,激动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隨队来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急救。
“快!送医院!”
一个医生处理完张律师的初步情况,一转身,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用手按著肩膀的周时淮。
“你也是伤员?”医生快步走过来,“我看看。”
他掀开周时淮被划破的衣服,看到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立刻严肃起来。
“刀伤,得去医院缝合。你也跟我们一起走。”
宋安璃立刻上前,扶住周时淮的另一只胳膊。
“我们去医院。”
周时淮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市医院,急诊处理室。
灯光亮得刺眼。
医生正在给周时淮缝合伤口,宋安璃就站在旁边,看著穿过皮肉的针线,她自己的肩膀都感觉到了幻痛。
“好了。”医生剪断缝合线,开始用纱布包扎。“伤口不算特別深,但位置不好,这只手最近別用力。”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抬头看了看宋安璃。
“你是他家属?”
宋安璃点了下头。“我是他妻子。”
这三个字说出口,比任何一次都来得自然。
“行。”医生在病历本上写著什么,然后抬起头,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叮嘱。
“那我就得特別交代一下了。”
他看著两人,表情很认真。
“未来半个月,禁止任何剧烈运动。特別是,”他加重了字音,“夫妻生活,绝对不行,会把伤口撕裂的。”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宋安璃脸上的表情僵住。
一直沉默著忍痛的周时淮,身体也明显绷紧了。
医生却毫无察觉,他撕下一张药方递给宋安璃。
“这是止痛药和消炎药的单子,去缴费拿药吧。”
就在这时,处理室的门被撞开。
“周哥!你怎么样了周哥!”
李砚衝到床边,看见周时淮肩膀上缠著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渗著血。
“我靠!”李砚抓著周时淮没受伤的胳膊,“怎么搞成这样!谁干的!我弄死他!”
周时淮皱了下眉,把胳膊抽了回来。
李砚却急得原地转圈,嘴里的话也开始不过脑子。
“你说你也是,怎么就让人给捅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周家的长孙要是折在我这儿,你爷爷不得扒了我的皮!”
话一出口,李砚自己都愣住了。
处理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周家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