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一大妈將药给了傻柱,就没多在意,这年代孩子感冒发烧,吃点药冒冒汗,没啥大事儿。
傻柱急得满头大汗,他原本就挺疼何雨水的,此时见妹妹这模样嚇坏了。
傻柱:“婶子,我妹妹,发烧还抽搐,怎么办?”
田秀兰皱眉,仔细观察何雨水的症状:“柱子,这...不像是一般的发烧,这应该大脑炎,去年,我家小金子也得了,也是这样,抽搐,惊厥,柱子,这可耽误不得,赶紧带雨水去医院吧。”
傻柱一听大脑炎,也害怕了。
去年,也就五六年,四九城曾经有过一阵乙型大脑炎,三分之二的患者是儿童,患者治疗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他娘临走的时候,就交代他,他是哥哥,得好好照顾妹妹,要给妹妹找个好人家。
可是,雨水现在才十一岁,她还没长大,要是出事儿,他怎么有脸告慰母亲?
傻柱慌乱了,田秀兰:“柱子,別愣著了,赶紧去找你陈叔,让他用平板车送雨水去医院。”
“哎!”
雨水屋子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院里人,易中海一听何雨水得了大脑炎,也不敢耽误:“老太太,雨水恐怕是大脑炎,我得著人送雨水去医院。”
聋老太太:“大脑炎?”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一样,都不想管何雨水这个拖油瓶,但是这不意味他们真能看著何雨水去死。
大傢伙街坊邻居住在一个院子里,鸡毛蒜皮斗气之类的事情没少,但是终究还是远亲不如近邻。
再说,要是院里有个孩子得大脑炎,救治不及时,有个三长两短,这院的名声也就不能要了。
聋老太太拄著拐杖,飞快起身。
刘海中和刘光齐正在家中商议刘光齐分配的事情,刘光齐马上就中专毕业了,现在大傢伙都在努力留在四九城。
“爸,你能不能给我找找人?之前你徒弟不是考上大学了吗?他要是肯帮忙,说说话,学校说不定给面子。”
“他刚考上大学,九月份才报到,现在也就高中生,再说,京多大的单位?他一大学生,能有什么话语权。”
刘光齐鬱闷:“现在我们班里好几个家人都给找关係了,毕业分配到京一厂去,我今年虽然在京一厂实习,但是学生太多,我成绩又不是拔尖的。
老师说,我这情况,很可能会被分到保城或者石家庄。
不过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只要这一年,咱家能想办法,找找关係。
只要单位看著咱家有关係,分配的时候肯定会考量。”
“要不回头等陈卫东回来,你去问问他,看看他当初是怎么留在四九城,怎么上报纸的?
对!我觉得咱应该学习陈卫东,只要咱家评选五好家庭,说不定能上报纸....”
说不定他还能趁机成为车间小组长,走上干部岗位。
刘海中美滋滋的想道。
刘光齐没说话,但是眼神对刘海中充满埋怨,看看人家陈老根家,啥事都给陈卫东著想,他爹呢?
就知道自个儿的当官梦,还整天打孩子惊动妇联,不然,现在他也是大学生。
“砰!砰!砰!”
刘海中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拐棍敲门声。
刘海中暴躁吆喝:“谁啊?敢砸我家门,活腻歪了?”
“刘海中,雨水可能是大脑炎,要上医院,你赶紧的,帮著一起送医院去!”
刘海中不服气,他是院里二大爷,凭什么听老不死的调遣?
“雨水病了,有他哥!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不管你的事儿?刘海中,我告诉你,雨水今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刘大妈一听著急了:“老刘,快別跟著老太太呛声了,大脑炎不是开玩笑的,去年隔壁院子易孩子就是大脑炎没的,现在提起那院子谁不戳脊梁骨。”
刘海中飞快跑出院子。
聋老太太在院子中间,拄著拐杖吆喝:“家里有男人的都赶紧去,去了帮著跑跑腿。妇女也去两个,雨水是姑娘,照顾起来方便。”
刘素芬:“家里孩子不放心的,都先放我家,我照顾著。”
周婆婆:“我家正准备去买菜,谁家需要跟我说一声,我捎著。”
刘铁柱家:“我家男人今儿给院里送机器煤球,谁家要,我先给垫上.....”
院子男人女人们很快分工,有人跟著去医院,照顾何雨水,给何雨水收拾屋子,其余在家的妇女同志,帮著看孩子,看炉子,买菜。
大杂院的好处就是这样,虽然有鸡毛蒜皮算计,吵架闹么蛾子的时候,但大多时候,互相帮忙买菜,看孩子,打扫卫生,处理紧急事务,借钱过渡困难等等,这个年代的大杂院,过得就是这种热乎劲儿。
所以陈卫东家从加入院子这一天,就想著融入院子,而不是关上门过自个儿日子,那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忒各色。
易中海也清楚,这是他在四合院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同时也是他拉扯傻柱几把的关键时候。
“各位街坊邻居,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谁都有需要帮忙的时候,雨水得了脑炎,不是小事儿。
雨水和柱子爸妈不在,那院里长辈就是他长辈,我给大傢伙做主,一家出个人,都跟著去医院看看,万一需要帮衬,跑腿,大傢伙也能帮忙。”
生死时刻,院里人谁也不含糊,大傢伙都帮著何雨水拿衣裳,带吃的,包被子,然后和陈老根一起將何雨水送到医院急救室:
“你们大人怎么回事儿?孩子都这样了,才送来,不要命了?”
傻柱双腿发软,“大夫,请你一定救救我妹妹,她不能出事儿。”
“病人现在非常危险,脑炎这病,一旦发病来势汹汹,现在病人都痉挛严重,昏睡意识不清,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傻柱一个踉蹌瘫坐在地上。
“哪位是病人家属?”
傻柱衝过去:“我是,我是!”
“病人大脑炎非常严重,我们已经按照经验採用了大锅汤煎服....暂时没好转。”
易中海:“怎么会?我记得去年不是说,现在中医已经有办法治疗乙型脑炎了吗?”
“按照这样治疗的。最近不止一位孩童,还有其他的也出现了治疗不起作用的....”
剩下的话,傻柱都听不到了。
要是雨水有个万一,他该怎么面对死去的娘?
易中海:“柱子,別著急,我认得这医院一位大夫,我现在马上去找她,问问能不能给雨水找好大夫,用好药。”
易中海转身上了二楼,找了他认识的那位大夫,说明白情况:“王大夫,这孩子是我们院子好孩子,母亲不在了,父亲跟著寡妇跑了,实在是可怜。”
王大夫起身:“走,我先陪你去看看情况,放心,最近石家庄的郭大夫,就是去年研究出大脑炎治疗的那位,现在正在中医院和蒲老討论今年大脑炎的情况,实在不行,他们会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