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情而已。
实在不行我给残喙努力打工,溜舔我的神明上司,指不定人一高兴直接就给我指出来呢?
想著抓到这杂种之后自己要如何折磨他,柯文斯在眾人的簇拥下回到了鸦巢。
等到人手散去,房间里只剩下柯文斯和格蕾丝。
“曾爷爷,我……”
柯文斯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道歉的。”
“你做的很好。”
听到这话的格蕾丝沉默了一会,在外面怎么都能忍住的小珍珠簌簌从脸蛋上掉下来。
“我明明想帮曾爷爷,但感觉每次都是在帮倒忙,还给您添麻烦……”
“我太笨了,笨的根本听不懂曾爷爷的话!”
“我……我……呜呜……”
看著格蕾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柯文斯无奈的抓住她的手,开始哄小孩:
“怎么就一直在帮倒忙了,狩猎使者的时候是不是你开的枪?”
“和憎恶战斗的时候,如果你也犹豫,那是不是第一时间压制的火力就不够?”
“在我看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要知道你才十几岁,在同龄的孩子里有你这种觉悟,有你这种果敢和学习能力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格蕾丝擦著眼泪,有些怀疑的看著曾爷爷: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还真不是你爷我安慰你的话。”
柯文斯认真的开口:
“格蕾丝,人是复杂的,是多面的,如果你只去看到其中的一面,那你对他们的印象始终都是片面的。”
“放在那帮人身上来说,他们势利、贪婪,甚至在很多时候心里对你我这样的食腐者甚至感到憎恶。”
“在你看来这很討厌对不对?明明我们了钱为什么他们还不愿意拼命?但是这就是他们能够活到现在的理由。”
“他们在和战斗里是怯弱的,但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可能每个人都是妻子身边的好丈夫,是孩子的好父亲,是朋友眼中的好兄弟……”
“他们的不同態度,取决於你本身对他们的重要程度。”
“来赚钱的打工仔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给老板当牛马,你更不可能要求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完成我的命令。”
“这实际上是件好事,这说明他们惜命,不像別人那么贱。”
“所以不要因此钻牛角尖,没什么是应该的,在临行之时你就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
“对你来说他们的犹豫的確很可恶,但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也是对他们所爱的人的不负责。”
“就像我和你一样,要是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听著柯文斯的话,格蕾丝似乎有些明白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要让他们为我们献身,你至少得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利益和我们息息相关。”
“这不是靠几句演讲或是几次恩惠就能做到的事情,归属感和忠诚的诞生,都是极为漫长的过程。”
“信仰和信念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我们要做的就是培养这种东西给他们。”
“所以,你不仅不能怪他们,还要对那名死去的牛仔表示遗憾。”
“他好像是叫伯恩吧,巨人酒馆那个波浪卷的女侍是他的女朋友。”
“该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
“你要记得,这无关美德也不是我们宽容,这是让他们全身心奉献我们的手段而已,得发自內心。”
“我们想要他们的命,就得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好才行。”
格蕾丝看著面前的柯文斯,非常认真的开口:
“曾爷爷真的很可怕。”
柯文斯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没什么反应。
“但就是这一点我才喜欢您!”
“我明白了,曾爷爷。”
“我没有必要生气,更没有必要自责自己无能。”
“我只要认真对待他们就行!让他们知道我很好就可以!”
柯文斯頷首,他不指望格蕾丝能理解多深刻,现阶段够用就行。
“抱抱!”
柯文斯没有说话,被动的被格蕾丝抱了一下。
看著少女转身离开,柯文斯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像个给儿子带娃的老头。
他低下头,手放在肚子上,脸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
虽然这对提升自己的能力有帮助。
但他总觉得当完人生导师之后摸这个可恶的银文这一系列行为,像是要把人赶紧打发走然后搞搞小啾啾。
儘可能把心里这种怪异的感觉暂且扔到一边,柯文斯深吸一口气,任由雨声渐近。
此刻,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道路不再拒绝他的进入。
於是他一步迈出。
乌鸦的叫声迴荡在天空之中,和他心臟一同共鸣的沉重低音隨之响起。
那些语言太过古老,太过晦涩。
不仅无法理解,就连模仿发音都难以做到。
柯文斯倾听著低沉的回声,感受著血管中迴荡的巫咒。
疼痛像是蠕虫,蔓延攀爬他的全身。
他的双臂裂开伤口,猩红的血滴在雨中凝聚,熔炼。
化作两把奇诡之物。
“【二阶晋升,巫术重构】”
“【以肉为刃,以血为鏃】”
“【肉赐你渴血,追猎咒物】”
“【血赐你装填,以慰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