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斯没有说话,只是开枪直接命中他的头颅。
接著补上一发普通弹。
血肉稀碎的声音再度传来,他发出尖锐的痛吼,又一次从角落里攀爬而出。
柯文斯来到这里之前曾看到过一些木箱子,里面装著的,大概就是用来做替身道具的尸首。
他观测著埃蒙像个蛆一样在各种垃圾里反覆蠕动,又一发击中他攀爬而出的血肉。
每一次替身的使用,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他的伤势。
但在这个过程里,每次重生都使得他身躯之上那非人的特徵变得越来越稀少。
等到柯文斯的弹仓里只剩下最后一颗溶血子弹时,这名异教徒已经没有替身可用了。
他的身上混杂著血腥和尸臭,像个婴儿一样在地上匍匐攀爬。
此刻他不停的呕出鲜血——没错,是鲜血,而非黑泥。
无论那赐福到底有多么强大,如今它的力量已经离埃蒙远去了。
当坟啄的剑锋刺入他的手心,埃蒙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代价因柯文斯一次一次的击杀变得愈发严重,活著的每一秒都是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然而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之下,他的喉咙里却发出怪异的笑声。
“你笑什么?”
“如果你以为折磨我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你就错了。”
“在我將我的灵魂都奉献给门之后,我所经歷的痛苦已经远超你的想像,无论何等的酷刑都不可能让我的意志动摇!”
“你的折磨对我而言毫无意义,而你也无法杀死我,因为你始终需要我提供情报……”
埃蒙的眼中浮现出执念和疯狂,纵然都要被自己的血呛死,他的嘶吼依旧。
“你能做的,也就只有把我交给那些警署,然后等待他们反覆的浪费时间——”
他的话並未说完,柯文斯已经从他手里拔出坟啄。
还不等他感受疼痛,对方大力的挥击已经袭来。
埃蒙难以置信的看著柯文斯打高尔夫一般的动作,刚要张口。
他的太阳穴在一瞬间和渡鸦头骨的喙部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噗滋!”
用手指揩去渡鸦头骨上的污物,柯文斯如看白痴一样看著地上的无头尸体:
“啥比,我有眼睛有手的,这么大片地方有的是东西搜,敢情我找线索还非得听你说话不成?”
他观察了一阵,一剑挑开埃蒙的胸口。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埃蒙的內部已经因为代价的缘故变得空空荡荡。
那些应该非常珍贵的巫邪器官此刻已经完全消散一空,唯一剩下的,只有被无数怪异的肉红色管状物所黏连的漆黑心臟。
哪怕埃蒙已经死了,它仍旧在有力的跳动。
那种邪恶和当初的龋骨如出一辙,不,应该说更加高级。
望著那东西,柯文斯忽然想起自己的体內似乎也空空荡荡。
它们能作用在自己身上吗,可以让自己进行改装肉体吗?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柯文斯便摇了摇头。
在自己这身躯被巫术的力量復生之后,渡鸦的力量拒绝了所有的诅咒。
这东西大概率也不行,虽然他没试,但从理论上来说不可行。
柯文斯不是那种非常听话的乖宝宝,但渡鸦的庇护髮作时的感觉的確相当不好受。
现在这个想法肯定要比吸菸草的后果更加严重,他决定不去作这个死。
而且比起自己,现在有更合適的小白鼠可供他研究。
他转过头,望著已经没声的哈基米。
此物应该就是埃蒙没有像他一样使用仪式后被打开的原因。
试试就知道了。
哈基米啊哈基米,你是真有九条命,还是直接就要死掉了。
接下来只能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