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展工作,侯亮平同志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高育良嘆息一声。
“他的这些话,让同志们寒心不已,现在检察院那边的工作,也无法推进,这该如何是好?”
沙瑞金沉默片刻,慢慢喝了一口茶。
心中已將侯亮平责骂无数遍。
此人,总是给他製造麻烦。
而这些麻烦看似不大,却被高育良抓住,並无限放大。
一旦落入高育良手中,便无理可讲,这让沙瑞金倍感无奈。
一位省领导因侯亮平之事,屡次遭遇高育良的为难。
“由於他是上级派来的人,我才向您提及此事。否则,我根本不会找您匯报,我自己就能处理。”
“高sj,您对此有何看法?”
沙瑞金开口询问。
面对侯亮平的说法,他也感到棘手,不知该如何为其圆场。
高育良轻笑一声。
“依我看,如果他对纪委如此感兴趣,不如直接將他调至纪委如何?”
此话一出,沙瑞金连连摇头。
“高sj,这样不妥。您也知道,他是从反贪四总局下派而来,如今调去纪委,岂不是等於换行了?”
沙瑞金明確表达反对意见。
高育良面对反,对並不慌乱。
“沙sj,不能这么讲啊,我也在为这位同志著想。”
高育良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
“以他目前的状態,我担心某天会出极端情况。既然他如此钟情於纪委,那就让他过去吧,我会亲自送他!”
“至於所谓转部门的问题,其实並不存在。纪委与反贪局的工作性质相近,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再者,谁天生就是sj?我们走到今天,也不知道经歷过多少岗位了。”
听著高育良的大道理,沙瑞金皱眉深思。
他认为高育良这位前教授,確实难以对付。
每一个提议听起来都合理,但仔细推敲却暗藏陷阱。
他清楚,高育良的目的,在於將侯亮平踢出汉东省检察院。
而且理由看似充分,侯亮平带著情绪工作,长久下去必然不合適。
“嗯,侯亮平身份特殊,检察院受省领导和最高检双重管辖。季昌明是否与反贪总局那边沟通过?”
沙瑞金问道。
“嗯,文件正在起草中。”
高育良淡淡回应。
沙瑞金心中一沉。
看来这次侯亮平真的惹恼了季昌明,否则这位即將退休的老者,怎会主动站出来与自己对抗?
“嗯,高sj,关於侯亮平的问题,我会认真考虑,並徵询纪委的意见。”
“毕竟,必须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能进行调动。”
高育良笑著点头。
“那就麻烦沙sj了。”
儘管表面上笑容满面,但对他而言,侯亮平走或留並无太大影响。
调走可以帮季昌明解决难题,不调走也无妨。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只要侯亮平仍然身处政法体系內,他人就可轻易掌控他。
这是一步双贏之棋。
高育良离开后,沙瑞金注视著紧闭的房门,思绪飞速转动。
他清楚,侯亮平与汉大帮的关係已近乎对立。
这种局面的形成,固然有汉大帮的因素,但更多源於侯亮平自身的行为方式。
如果侯亮平能收敛锋芒,情况或许不会至此。
沙瑞金虽有能力,强行將侯亮平留在检察院,毕竟人事权力握於他手,但他明白,若继续留任,侯亮平必將被汉大帮排挤,最终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