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往上,那些能和猴哥称兄道弟,甚至让猴哥都以礼相待的仙神,在人间的传承得多么复杂?
很显然,姜寧和张典羽心里对仙神的计量单位是完全不同的。
说著话,便来到了夜晚。
姜寧砍了几棵树,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便和张典羽一人靠著一边,合衣睡去。
二人虽说没有修到真正的辟穀,但寻常三四月不饮不食,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不睡觉也没什么关係。
所谓神满而不思睡也。
不过,睡觉这个行为本身,也算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修行,君不见便是菩提祖师,都有每日入夜便臥榻而眠的习惯。
道门和佛门,也都有能够在睡梦中修行的手段。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典羽起来,收起藏在棚子缝隙里的符籙,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方圆五里之內,没有妖邪之气,除非有什么鬼东西能瞒过辟邪符的感知。”
姜寧接上话茬道:“若是有那等的邪魔外道,也不惮於现身了。”
张典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嘆道:“敌在暗而我在明,还真是烦恼。”
“姜吕望公直鉤垂钓到九十岁,才等来了文王驾车。”
姜寧笑著说道。
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招呼著张典羽继续前行。
一直走到了正午时分,前方四五里外,出现了一个不高不矮的山坡。
姜寧神色一动,脚步微顿,身后张典羽慢了一些,也察觉到了异常。
“山坡之后……”
张典羽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龙虎之炁,已然张开了天师府秘传法眼。
姜寧眼中也浮现出一抹赤金。
“有人,也有妖。”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展开了遁行手段,不过片刻,便登上了那山坡。
站在山坡往下看,只见不远处官道上,人喊马嘶,金铁交鸣。
“好生奇怪……”
张典羽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毛。
只见那官道之上,先是一架华贵马车,车轴已然被打断,横滚在了地上。
周围有几匹骏马,却也已经没了生息,而在马车旁边,则是十来个身穿黑衣,手持横刀的护卫,这十来个护卫里面,还能够自由活动的也只剩下了三四个。
剩下的,要么已然命绝,要么重伤在地。
而背对著马车的,则是几十个彪悍的匪徒,一个个面色涨红,怒吼连连,但却透著几分胆怯和悚然。
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强盗剪径的场面,那华贵马车就是被盯上的“红货”。
嗯。
如果没有那围著马车和强盗们,头尾相连,仿佛一道城墙一般的大青蟒的话。
这也是强盗们为什么背对著马车的原因,因为他们想活命。
那真的是很大很大一条蟒蛇,足足有五六人怀抱粗细,又长又大,此刻將那马车和一眾强盗围起来,就好似围城一般。
那些强盗也早就嚇破了胆子,手里横刀钢叉毫无章法的劈在那大青蟒上,却只发出金铁之声,连一道印子都留不下。
姜寧饶有趣味的看著,那强盗们已然到了崩溃边缘,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受不住压力昏死过去。
而那大青蟒却老神在在,看也不看。
“姜道友你说,这青蟒是在等著这些人都昏死之后吃现成的,还是在救那马车之上的苦主?”
张典羽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那青蟒身上没有丝毫的杀意,可说是等著吃昏死的人也不太对,以这青蟒的体型,一张口这些人就都得进肚子里,没有必要搞现在这一套。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青蟒,是在救人?
张典羽刚刚说完,却见姜道友已经走下山坡。
“事实如何,问一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