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剜入皮肉,精准地挑出箭簇!
沈清动作极快,扯下束髮的绸带,紧紧扎在她伤口上方。
“毒素未入心脉,暂时无碍。”
他俯身,唇贴上伤口。
噁心!
感受著口中腥甜的血味,沈清强压下反胃的衝动,但为了活命,这点牺牲算什么?
秦红綾浑身一僵。
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肩头,少年喉结滚动,將毒血一口口啜出。
每吸一口,便侧头吐在石上,暗红的血渍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你……”
秦红綾指尖微颤。
这亡国皇子,竟为她吮毒?
沈清抬袖擦了擦唇角,唇色因毒素而略显苍白。
“將军若死,我也活不成。”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可,半真半假才最让人信服。
既要让她觉得自己在乎她的生死,又不能表现得过於殷勤。
秦红綾眸光一暗。
是了,如今他是她的俘虏,若她出事,玄凰军中便再无人会护他。
理智上明白,可心底却涌起一丝莫名的躁意。
“多事。”
她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將人拉近。
“本將军还没弱到要你救的地步。”
沈清任由她钳制,呼吸喷在她唇畔。
“將军自然英武。”
“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把命交到別人手里。”
秦红綾眯起眼。
这话里有话。
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透这个亡国皇子。
初见时以为是个空有皮囊的绣枕头,后来觉得是只牙尖爪利的野猫,可现在……
他像一潭深水,表面平静,內里暗流汹涌。
“沈清。”
她鬆开手,忽然问道:“你可知回京后,等待你的是什么?”
沈清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
“教坊司?地牢?或者……”
他抬眸,眼底映著冷月清辉。
“將军的后院?”
秦红綾呼吸一滯。
她本该冷笑,该讥讽他痴心妄想,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若你乖些,本將军或许会考虑。”
不,不应该如此说,
她秦红綾何时需要向人许诺?
沈清却仿佛没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地拧乾衣摆。
“那將军可要快些决定。”
他指向崖顶。
“您的亲卫,怕是急疯了。”
崖上火光如龙,隱约传来张月声嘶力竭的呼喊。
“將军——!”
秦红綾起身,肩伤已止血,但毒素仍让半边身子发麻。
她尝试运转真元,果然滯涩不畅。
“將军,此处能上去吗?”
沈清暗自评估著她的状態。
毒素应该已经开始影响她的行动力了,但以涅槃境的实力,带个人攀崖还是绰绰有余。”
沈清站在她身侧,湿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秦红綾瞥他一眼:“担心我?”
“是担心自己。”
他故意仰头望向陡峭的崖壁,露出忧虑之色。
“若將军无力带我上去,难道要我游出这寒潭?”
秦红綾轻哼一声,忽然揽住他的腰。
“抱紧。”
她足尖点地,纵身跃起!
涅槃境修士即便真元受制,肉身强度也远超常人。
秦红綾单手攀住岩缝,借力上跃,几个起落便攀上数丈。
沈清环著她的脖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肉的紧绷。
她在强撑。
游戏设定里,秦红綾最是骄傲,绝不会在旁人面前示弱。
“將军。”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
“右侧三寸有落脚处。”
秦红綾侧目,果然看见一处凸起的岩石。
她依言踏足,省了三分力气。
“你眼力倒好。”
沈清轻笑:“幼时常被关在藏书阁,唯一的消遣便是数砖瓦缝隙。”
这谎扯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他在心里自嘲,不过原主確实因容貌过盛被女帝禁足,但“数砖瓦”纯属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