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密无间，又各怀心思。

商忆梦沉醉在修为缓慢增长的愉悦中，以及对沈清身体和反应的掌控里。

她喜欢看他因她的触碰而微微战慄，喜欢感受他体內那微弱却真实的灵力回应。

这让她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蚕食他的意志，將他彻底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而沈清，则在这危险的亲密中，极力维持著灵台的清明。

他一边运转功法，汲取著力量，衝击著剩余的禁錮。

一边冷静地观察著商忆梦的反应，寻找著她的弱点与规律。

不知过了多久，商忆梦缓缓停止了功法的运转。

她低头，看著怀中闭目调息的沈清，伸出手指，轻轻描摹著他的眉眼，忽然低声道：

“清，看著朕。”

沈清缓缓睁开眼，对上她深邃的凤眸。

那里面翻涌著太过复杂的情感，

商忆梦捧著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朕，你看著朕的时候，眼里……究竟有什么？”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瞳孔，直抵灵魂深处。

沈清沉默地看著她，心中波澜不惊。

有什么？

有冷静的分析，有脱困的算计，有对她偏执的忌惮，唯独没有她想要的那种痴迷与臣服。

但他不能这么说。

他垂下眼帘，避开她过於灼人的视线：“沈清眼中，自然是陛下天顏。”

“撒谎！”商忆梦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蹙起了眉，

“朕不信你眼里两眼空空！”

“朕不信你对著朕，心里就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带动著水面一阵荡漾。

“十二年的惦念！十二年的等待！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真的……如此铁石心肠？！”

沈清抬起眼，再次看向她，有些怜悯：“陛下，执念太深，伤的终究是自己。”

“闭嘴！”

商忆梦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猛地將他推开，自己也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溅起大片水。

她指著沈清，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沈清！你休要用这些话来搪塞朕！朕不需要你的怜悯！朕只要你！只要你这个人！这颗心！”

她喘著粗气，凤眸赤红，死死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

“好……好！你不肯给是吗？朕有的是办法！朕有的是时间！朕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朕的手段狠！”

她说完，猛地转身，带著一身水汽和怒意，大步踏出了水池，玄黑凤袍瞬间將她湿漉漉的身躯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池。

只留下沈清一人，独自站在温热的灵泉中，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看不清神情。

殿內恢復了寂静，只有水波轻轻拍打池壁的声音。

沈清缓缓闭上眼，感受著体內那又鬆动了一丝的禁錮，和因吞噬了部分帝境元阴而隱隱增长的灵力。

商忆梦的情绪极不稳定，这是危险，也是机会。

下一场危机，不知何时又会降临。

而他，必须在她耐心耗尽之前，找到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