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沈君琰回过神,转头看向忙碌的沈母:“娘?”
“嗯?”
“您怎么了?”
“我……没、没事。”
看穿了沈母的欲言又止,沈君琰薄唇轻勾:“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去找她的想法了。”
反正他的身子骨也不见好,就算是去找她,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不见的好。
闻言,沈母眼睛不由得有些泛酸,张了张嘴,到底只是吐出两个字:“抱歉……”
沈君琰有些诧异的看向沈母:“娘,您在说什么?为何要与我道歉?”
“娘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但我又没办法……”
想要保住他,就必须让他放弃去京城的念头。
沈君琰不明所以,却还是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您,您养育我多年,是我拖累了咱们家……”
“不是的!”
沈母心疼的握住沈君琰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是你拖累了娘,是因为有你,才有咱们这个家,娘很庆幸,此生能有你,但是京城……咱真的不能去……”
“我明白,即使您不说,我也能理解您不肯去,您放心,我早已断了念想,不会再奢求那些不属於我的事情。”
“琰儿……”
沈君琰越是这么说,沈母便越是心疼。
“好了娘,不是还要去医馆吗?早些去了,回去的路上再给小景和小染买点肉吧,她们俩这两日一直念叨著想吃肉。”
笑著打断沈母的话,沈君琰將铜板收入荷包,一起塞进她的怀里。
对上沈君琰深邃的眸子,沈母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頷首:“好,娘今晚给你们多做些肉吃。”
说罢,沈母將最后几个木桶尽数放上陈家的牛车,让他稍等一会儿,自己则是推著沈君琰前往益民药铺。
“行,反正我著急出手,你给我找个不压价的买主就行。”
“得嘞,您放心吧。”
两人抵达的时候,正好撞见丁康成送牙行的人出门。
看到沈君琰时,丁康成还愣了下,隨即猛地拍了下额头:“哎呦呦,你们来的正好,否则我都要忘了,这是给你们开的药,还有药方,不过后续的药方……我怕是不能开了。”
“为什么?!”
沈母顿时急了:“可是银钱的缘故?您放心,我定然凑给您,多少都可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丁康成连连摆手:“我是要搬走了。”
“搬走?!”
“对,我师父搬去徐州府了,所以我打算也跟过去,毕竟没有我师父,也就没有今日的我,知遇之恩,必当跟隨。”
况且……
他离了师父,是真的不行啊!!
呜呜呜……师父誒!恁咋说走就走呢!难道他这么大的徒弟,都不能让师父想起来吗?
越想越难受,丁康成將药方塞进沈母的手里:“行了,这个方子你们再吃两个疗程,之后……若是愿意,就来徐州府找我,我再去问我师父后续的药方,要是不方便……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说罢,丁康成转身进了药铺,继续收拾行囊去了。
沈母抱著药和药方,久久回不过神。
徐州府?
怎地最近都是要去徐州府?
若是丁大夫走了,那琰儿的病……还有谁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