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费格森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颤抖。

他的脑海里推演出了种种可能性，而其中最让他深感担忧的，是事后如何向异管局匯报。

“呼……呼……”基普林做著深呼吸，“兰伯特他们……”

“基普林，你认真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费格森看向基普林，“在和其他人说明情况时，你只需告诉他们，是你们今天摸排独居者的时候，无意惊动了一伙不法分子。他们误以为你们是来抓他们的，所以才在恐慌之下袭击了你们。”

“不……不行……”基普林艰难地摇了摇头，“有……有目击者……”

“哪里？”

基普林说：“他们袭击我们以后，我……我躲到了就近的甜品店里。当时……当时甜品店里还有两……两个店员，一个顾客……”

“袭击你的人没有对他们下手吗？”

“应该没有……”基普林瘫在座椅上，模糊地看著前方，“我让他们躲到角落里，还……还打碎了甜品店的灯……”

费格森慎重地研判了形势：“在极度恐惧之下，他们未必能够清晰地复述出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你的说辞，最具有价值。”

“那……”

“既然他们只是给你注射了氯酮胺，那你身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我先把你送去第八普通调查组的驻扎地休养。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可以和任何人讲述今晚的事情，不论是装睡也好，说自己记不清了也罢，等我回来。”

“你要去做什么。”

“……去给兰伯特他们收尸。”费格森沉默了片刻，“之后我会接管这起突发事件的指挥权，亲自审讯所有的目击者，让他们的证词倾向於我刚刚所杜撰的那样。”

基普林脑子尚且昏沉，他並不理解费格森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掩盖此事。

现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调集全部的力量，继续追查吗？

“为什么……”

“基普林，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费格森將颤抖的手攥紧，“如果被异管局得知，有一伙人想要抓住你。那轻则，你再也无法参与秽物质行动，探寻真相。重则……我会被灭口。”

“灭口？”基普林更清醒了点，他咬著牙將头偏向费格森那边，“我们行动队才是受害者。”

“那伙人知道耶穆塔尔。”费格森说，“我怀疑他们和煽动四队队长叛变的那个异化者有某种联繫。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將事情原封不动地上报给异管局，事情就会完全脱离我们的掌控。”

“耶穆塔尔……”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处理好眼前的问题。”费格森重新发动车子，驶向第八普通调查组在伯顿市的驻地。

此时负责协助第八调查组进行其他摸排工作的行动队队员都已匯合，並知晓了副队长兰伯特所带领的小组遭遇袭击。

当费格森扶著基普林回去时，他们与第二特殊调查组组长阿切尔一同面色凝重地围了上来。

“基普林脑袋被袭击者敲了一棍子，需要好好静养。”费格森將基普林交予刘易斯、莫雷诺二人搀扶，“第八普通调查组组长霍克呢？”

“他已经带人去处理情况了，现在应该在伯顿市治安局那边。”阿切尔说。

“我去找他，先把情况调查清楚。”费格森点了点头，“你们照顾好基普林，让他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再说。”

“是！”

安顿好驻扎地的事情，费格森走向车子，但步伐略显漂浮。

他扶住车门，呼唤起另一名老队员克莱夫：“克莱夫，去拿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