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
基普林再次开口:“耶穆塔尔。”
康拉德的呼吸变得短促,而后冷不丁地抱头哀嚎起来。
见此一幕,基普林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著:“耶穆塔尔。”
“呕——”康拉德吐出一滩墨绿色液体,身体在剧烈起伏了几次以后,忽然静止不动。
不远处的费格森將手枪举起,並做好了动用畸变能力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耶……耶穆……塔尔……”康拉德的嗓音变得粗厚、低沉,仿佛一头猛兽在试著学习人类的语言。
看上去,这次的情况和以往又有些不同,基普林也不自觉地把手扶在腰间的枪柄上。
然而。
还不等康拉德表现出更多反常的行为,他自己就率先感到脖子处传来刺痛。
刺痛的具体位置,正是一个月前,那个拥有信息性畸变能力的拉姆所留下的怪异伤口。
伤口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好转的跡象。只是有一层薄薄的血痂,阻断著血液源源不断地向外汩出。
当康拉德跟著念诵『耶穆塔尔』,伤口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隨之鼓动,一点一点地把血痂撑开。
同时,高深莫测的注视袭来,基普林的內心莫名地涌出悲愴。
再看向康拉德,那副浑身被黑色倒刺所覆盖的躯体是那么的可怜——不,不是躯体,而是躯体之內一丝破碎的意识。
为什么自己能够穿透躯体,发现康拉德的体內存在某种破损、微弱的意识?
基普林本能地生出疑问,却无法作出解答。
这是种超越了常规认知,如同与生俱来的神奇感应。
他顾不得在复杂的问题上多想,竭力分辨著异样的来源与细节,还没忘了继续呼应:“耶穆塔尔。”
“耶……穆……塔……尔……”康拉德除了跟著基普林重复,整体表现得很安分。
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基普林见康拉德没有新的变化,反倒是自己脖子的伤口有种濒临破裂的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费格森:“准备好。”
费格森右手的食指已经和手枪的扳机紧紧贴合,只需稍稍用力,子弹便会迸射而出,贯穿康拉德的脑袋。
仅仅十米的距离。
他很有信心。
看到费格森隨时可以出手,基普林不再拖沓,自行把血痂撕开。
很奇怪,没撕开之前,里面的血液恨不得直接爆出来。可撕开以后,却没有预想之中的鲜血淋漓。
基普林伸手摸了摸,很乾净,也不痛,仅仅是伤口的位置与脉搏保持著相近的频率,仍然在强劲地鼓动。
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次和失控的异化者產生呼应,那个异化者在呢喃了几遍『耶穆塔尔』后,就暴毙而亡。
第二次和失控的异化者產生呼应,对方贴近自己,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过程中,留下了脖子上的伤口。
这第三次,怎么还是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正当基普林深感困惑,打算再念几遍『耶穆塔尔』刺激一下康拉德时,康拉德终於表现出和拉姆一样的行为。
他的关节仿佛鬆散的螺母,机械地起身,接著倒刺没入皮肤,极高地扬起嘴角,露出沾染墨绿色液体的牙齿、牙齦。紧接著,在本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之下,贴向了基普林。
“別开枪!”基普林高声提醒费格森。
刚刚说完,康拉德的双手就攀附在了基普林的肩头,而后『亲昵』地踮起脚尖,嘴角被硬生生地撕裂,一根类似於蚊子口器,直径和指甲盖相近的『喙』从他的嗓子眼伸出,精准无误地扎入基普林脖子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