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亲戚家孩子，管不住，不是没耽误事吗。”

“事都是我干了当然不耽误，”陆忠越聊越觉得心理委屈崩溃，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了，“反正我这话就放这，最多再有十来天半个月，肯定这里就收尾了，三天不到投资人肯定就会开会，你要想著留点好印象你自己想办法，我们交情就这点，到时候提一下你名字，成不成你自己说了算。”

对方挠头。

陆忠又想到了：“你赶紧找俩工人去换个保安服，就去站门口，你这机房这么重要的资產，到现在就一个看门的老头负责安保，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到你这还得准备这个。”

说完陆忠从兜里掏出胡椒喷雾剂，放在桌上拍的啪啪响：“你们家里几千万的投资，一个保安都不肯请。”

“那么一群工人天天站门口，谁敢来闹事，我人还在呢。”说完他还亮起了肌肉，威慑力还是不小的。

“就你发的这点工资？让他们拼命？他们不来烧机房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有你家那俩亲戚，还偷偷挖幣你知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调峰啊。”

“我跑测试的时候他们也挖，反正我是发现过，只是没有明讲。”陆忠吐槽的差不多了，坐下来拿起水杯，猛猛灌水。

“本来打算弄完这里就走的，但现在看起来搞不好以后还要合作，所以就说这么一次。”

边上其他围观的人听乐了，其中一个长的比较清秀的中年人开口缓和气氛：“大家以后肯定还会一起合作吗，我看现在气氛就挺好，我挺喜欢这里的没那么多规矩。陆总，论文我回去就审，要是没问题我就直接发了啊。”

“投稿时约定一下时间吧，三天后，一般三天就差不多了，你等我消息再发。”

“那不至於吧，你们投资方还是很支持你的。”

“万一谈崩了呢，这事就是个把柄，搞不好告我泄露公司机密。”

陆忠这时候才稍微转过注意力，看儿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著印表机里吐出来的东西。

陆忠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说：“1號，加一点预算，理由就说我儿子要上大学了，教育经费，对了，他还谈女朋友了，恋爱经费，年轻人搞不好还要生孩子……”

陆忠看了陆诚一眼，说：“要到的钱我们对半分。”

周围人哈哈大笑：“你不怕你们投资人听到吗？不是说你24小时开录音？”

“就是说给他们听的，”陆忠理直气壮，“老子从来就是打明牌。”

陆忠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在控制室来回踱步，然后突然停住，问：“1號，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没有。”

新的预算单正在缓缓吐出，不过就是一页纸，列了个表格，上面简单的列了一些项目和数字。

和自己的高考试卷比起来，这张纸的內容简单到过分，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隨便网上找个人来照著模版写，都比这个强的多。

但陆诚知道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不简单，因为控制室的电脑肯定不会装表格程序，事实上，这里面任何程序都不允许装，所有程序装进来都要开会专门通过专门监控运行。

所以刚才父亲提到这里俩员工偷跑程序在这里算得上严重违纪。如果他们不是老板亲戚，搞不好会被告上法庭。

所以这是一张ai纯靠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也许是模仿数据，也许是自己开发。过程不得而知，但结果，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张纸。

这是他们交出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