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很快就知道自己並不是错觉。

隨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刷，前排的两个女同学就过来跟自己聊天了：“陆诚，你微信怎么好友申请都不过的。”

陆诚没有解释，拿起手机现场添加。对方也顺便坐了下来，顺便聊了起来：“你爸现在在阳城都出名了，也搞了个ai是吧。”

陆诚心里说大概就是那个ai拒绝你们的好友申请的。但表情还是默认，嘴上说：“我不太清楚，考完我就出去旅游了。”

陆诚认识对方的，只是差不多忘记了对方名字，只记得因为坐过一段时间的前排，互相聊过一些八卦。不过后来陆诚在班级女生眼里恶劣程度上升之后，互相之间的外交关係又从友好降低到了冷淡。

不多一会又有俩男生过来，自来熟的打招呼：“陆诚也加我一个，有空一起来踢球啊。”

陆诚白了他一眼，这个他比较熟，互相还打过架，因为打篮球动作的事。班里人缘很好，但陆诚挺噁心的，可以说很有不少私人恩怨。

他没动手机，就看他几眼，然后才说：“不用了，我没空，最近公司忙。”

对方毫不在意，主动伸过手机来：“我知道的，我去过你们公司，我还跟你爸聊过天呢。”

陆诚完全不知情，看著搬著东西过来的姚仨，主动过去帮忙。

俩人搬著东西进厨房，放下之后姚仨捅他：“他还来找过我的，要加你好友，意思是好像要跟你家谈项目，他家里有人开公司说是跟ai有关。”

“谈项目去公司找我干什么，这年头什么东西跟ai没关係的。”陆诚在公司內部会议上，看到的最无语的来谈的项目，就是想请他们公司帮忙续写红楼梦的，说是回归传统文化，顺便测试一下ai的斤两，如果续写的不能让他满意，肯定就不能称之为强智能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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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班里的足球健將要来谈的是什么项目。

“那你当心了，班长爸妈肯定也有这方面考虑，刚才都听他俩说了。”

“他们干什么的？”陆诚有点为难，因为他真的只是个听使唤的。要真是能帮忙也就帮了，但现在肯定是帮不了。公司连政府部门的大单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拒绝，別说是本地一些公司了。

“跟你业务相关，做电梯的，阳城很多电梯行业的，电梯里也有摄像头的。”

“那还真不太行，”陆诚看过陆问对具体数据的一些分析报告，“人和人互动比较少，电梯数据不行的，质量较差，性价比较低。”

电梯里的摄像头一般那也是物业部门管啊，跟电梯安装维修关係也不大。

说著话班长就进来了，加入了话题：“不是卖数据，我爸是想请你们分析数据。”说完出去请他爸过来。

然后领著他们去旁边的房间单独谈。

罗父看著比陆忠大不少，不过人挺隨和，有点阳城本地人特有的世故，这倒不是贬义，在阳城，世故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真诚，说明真把对方当平等的交流对象，就比如现在，罗父甚至给陆诚递烟，陆诚摆摆手：“叔我不抽，你抽你的。”

“我们就是装电梯的吗，”罗父说，“之前物业跟我们聊过回收数据的事，本来没当回事，但听说这些数据可以分析，说要是有人在摄像头下面晕倒可以代替报警，对不对哦。”

“有的，不过那是后面的功能，现在还只有数据分析，以后要是直播数据链做起来，这些功能可以有。”估计是跟市场部的那些人接触的，他们吹起牛b来还是有些过分。理论上这些功能未来不难做到，但鬼知道具体哪一天，纯纯勾引客户自己掏钱升级系统，指望直播流的钱来省几个人工成本，这些客户也是想多了。

“我就想了，电梯维修那里，很多关键的地方也可以装摄像头，能不能让ai代为分析哦，你们市场部的人说应该没问题，但要让我们自己准备维修数据，要跑程序看看反馈，但排队就要排半年以上。”

陆诚有些尷尬，这个问题还真是。说多说少都是错。

“叔，我就直说了，”陆诚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这些功能可以做，但可能我们公司不会做，因为要承担风险。所以也別排了，这种属於工业操作，跑ai效果不是很好，就算效果好，市场考察期也不会短。不过也就我私下这么说，公司那里可能不会认，但你要坚持排，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没事，我们也是碰碰运气，有你这些话就够了，回去也好跟別人说，你们先去玩，对了加个微信。”

陆诚出来，看到罗班家里的小田园犬围著他转，拎起来rua了几下，扔到一边。姚仨过来：“你是真出了名了，你爸在阳城也出名了，我爸都知道这事了，还让我跟你聊聊有什么业务好联繫呢。”

“阳城人怎么也开始关心高科技了？”阳城只是三四线小城市，过去以电梯为主要业务，后来转型了一些工业区，总体来说还是偏务实的。

“还不是你先出名了，后来你爸又出名了，一开始听说ai抓通缉犯，后来又听说ai可以看病，传的神神叨叨的。”姚仨还有更刺激的没说呢，说是ai可以帮忙抓小三，这才是大家最爱听的。

陆诚都不想解释了，摆摆手：“有些我也没听说过，你別问我。对了，你考的怎么样？准备考哪？”

“江城吧，你呢？我之前听你爸说还准备送你出国？”

“没有，我大概率也是江城，你读什么专业？”

“到时候再想，不扯了，你直接加班级群吧，要不然待会挨个来加你，烦都烦死你。”

“你烦，我不烦，”陆诚表示自己没有这个烦恼，“他们喜欢加就加好了，我能聊到他们吐，到时候谁噁心谁还不一定呢。”反正到时候跟他们聊天的又不是陆诚，他是有僕人的人。很多时候让陆问扮演自己已经是常態了。

既然都当皇帝了，有个秉笔太监也很正常是吧。

喜欢聊天是吧，陆问那货最喜欢跟人聊天了，多聊聊能把对方祖宗八辈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