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江城是最近的,但是李星渊和老刘都不同意这条路线。
“这一路上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李星渊和林松解释道:“非常糟糕,非常非常糟糕。”
“那条路上的东西,如果没有多余的车掩护的话,是冲不过去的。”老刘则补充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李星渊和老刘都没有和林松说,但绕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敲定了下来,他们要先向北走,绕过高原的边缘,然后再一路向东去。
哪怕这一路上可能会遭遇到更可怕的事情,但有些事情经歷一遍就足够了。
如果正常开车,一路顺畅,那这段路並没有多远,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半个月能回到江城就算是胜利。
林松一开始知道这事的时候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又成了整辆车上最高兴的那个人,他坐在副驾驶,潘帅原本的那个位置上,望著窗外哼著歌,他几次想要挑起话题,询问李星渊关於他家人的事情,但也被李星渊含糊了过去。
不是他不告诉林松,只是他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好避而不谈。
蛇盘山周围的道路蜿蜒,真像是一条大蛇盘在眾多的山脉之间,这里修建之初並不是作为军事基地而修建的,只是作为保护重要財產的核掩体而已,因此並没有过多的注重运输的方便,而是以隱蔽为第一要务。
今日没有日食,山色青翠,绵延如黛,好像是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李星渊向外望去,心情有些复杂,这景色已经不再属於人类了。
陈炎承提到了在如今的地球上,可能存在著在上一个潮水来临的时代便生长在地球上的生命,对於它们而言,人类可能才是鳩占鹊巢的傢伙,是地球这个大房间,在它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面產生的灰尘。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命,以什么样的形態,存在於这个地球上呢?李星渊並不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
他就这么一边想著,一边听著林松嘮嘮叨叨的话。
当林鬆开始炫耀起他的老婆是个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贤惠的人的时候,老刘的车子打了个滑,林松的脑袋撞到了车玻璃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林松瞪著老刘,还没等他开口,老刘就说话了。
“车道上有蛇。”似乎是害怕两个人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老刘又补充了一句:“很多很多蛇。”
李星渊向著车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蛇——如果不是老刘说的话,那他还以为那只是铺洒在地面的黑色油污。
但那確实是很多很多蛇,无数条蛇,它们已经布满了整个山路,粘腻的黑色鳞片紧紧的挤在一起,无脚的身体缠绕勾连,足以让任何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发作,那悉悉索索的鳞片摩擦的声响是如此难以忽略,让人本能感到厌恶。
林松也被这景象嚇到了,他下意识的拿起了自己放在胸前的枪,但是却被老刘用手摁住了。
“別动。”
老刘熄火停在了路中央:“之前我以为是幻觉,所以就一直没说,后来碾过去的蛇越来越多,血肉卷进了车轮里,让车轮打滑了。不能继续走了,不然在这种山路上很危险。”
“咱们就这么靠边等上一会,它们进不来的。我看著蛇都是往上山的路上走的,大概一会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