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城门楼子上,都尉將军霍无疾正手持马鞭指著许二愣子破口大骂,“我日你个杂操的,你他妈是不是瞎,来来来……你告诉老子,敌袭在哪呢?”
许二愣子委屈的想哭,他指著西边可怜巴巴的说道:“將军啊,这你不能怪我啊,刚才那边確实冒烟咕咚的,眼瞅著就是骑兵来犯的节奏。”
“你他妈的还敢犟嘴!”
霍无疾这下是真怒了,抬起马鞭就要抽,却恰在此时听到城下有人喊他。
“餵~,上面那个吵吵叭火的是老霍不?”
霍无疾探头往下瞅,“谁呀~,这么没礼貌呢?”
“哎呀我操,老霍你丫的胆儿肥了,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来来来,把欠我的酒钱还了先!”
“我去、这不高大掌柜吗,老哥我居然没看清,恕哥哥有军务在身,不能擅自离岗亲自下去迎你,见谅见谅啊!”
“滚特么犊子吧!你丫的一天天都閒出屁来了,能有个鸡毛军务,赶紧下来,有好事儿找你。”
“啥?好事儿!那你不早说,哈哈哈……!”
隨著一声肆无忌惮的大笑,身披重甲体態魁梧的霍无疾纵身从十来丈高的城门楼子上一跃而下,嘭的一声落在高阳面前丈八远的地方,激起一阵烟尘。
高阳扛著陆童一个纵身倒退数步远离烟尘区,“he~~~tui!老霍你这轻功是数学老师教的吧,啥逼玩意咋一点缓衝都没有呢!”
一脸大鬍子的霍无疾毫不在意高阳的挖苦,拍了拍自己的盔甲说道:“这套甲冑一百三十多斤!我能穿著它从上面跳下来没摔个狗啃屎就已经很牛逼了好不好!”
“行行行,你牛逼行了吧!那啥老霍,想不想立功升官儿啊?”
霍无疾闻言脸一抽抽,“合著你小子把我骗下来就为了说这事儿?你这不纯属消遣哥哥我呢的吗,別说我了,这些戍边將士有一个算一个,有哪个不想杀敌立功报效国家的。”
“嘖嘖嘖……,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要不是你这傢伙一天天閒的屁呲呲的总去赌坊和青楼,我还真就信了你的话!”
陆童適时接话,“不光赌和嫖,他还好喝呢,前前后后都已经欠咱家四千多两银子了!”
“啥?”
霍无疾懵逼了,“弟妹啊,我拢共就去过你们客栈三次,每次还都是我自己,咋就能欠出四千多两银子呢,你莫不是记错人了吧?”
陆童莞尔,“霍將军,店里帐上有你亲自盖的都尉大印,做不得假的。况且我们龙门客栈从开业至今只有你一人掛帐,若你不是这玉门关的守城都尉,若你不是一位保境安民的好將军,估摸这点银子早有人找你去收了。”
霍无疾暴汗,“{(°△°; “}!我真欠四千多两酒钱?”
“嗯!”陆童认真的点点头。
“我喝啥了就欠这么多?”
“六十五度二锅头我们客栈卖一千二百两一瓶,你总共去了三次,每次都点一瓶,这就三千六了!再加上生米、午餐肉,火腿肠、辣条啥的下酒菜,你每次消费几乎都在一千五百两左右,三次加一起可不就得四千多唄,况且你每次只要喝多了就把將军印往桌子上一拍,从来不问价,只喊签单!”
霍无疾:“??o·(? ??????????? )?o·?弟妹啊,我不问价那是我喝彪了,但你不能不告诉我你们家是黑店吶!”
高阳来到霍无疾身边,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霍啊,奉劝你一句,还是抓紧时间还钱吧!你所知的四千多两只是本金,还有你不知道的利息呢!我都怕你冷不丁知道欠帐总额后在嘎过去。”
“啥?”
霍无疾面露惊恐的看著这对儿瞅著人畜无害实则心黑要命的两口子,嘴唇颤抖了半天才仿佛认命般重重的嘆了一口气,“除了举兵造反,你俩想让我干啥就直说吧!”
“臥槽,老霍你这么上道儿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霍无疾的这一声冷笑充满了心酸与鄙夷。
这时陆童不耐烦道,“行了,相公,你快別逗霍將军了,赶紧说正事儿吧,我还要回家奶孩子呢!”
高阳訕訕的一摊手对霍无疾说道,“既然我媳妇儿发话了,那我就不跟你扯了。出牵驼岭再往西几十里的地方有个不大的山坳,现如今那里驻扎著一支唐古特军队,大概两三千人那样,应该是骑兵为主。这块肥肉本来我们客栈打算自己吃来著,但念及你这个傢伙还欠我那么多银子还不上的份上,就寻思著给你找个赚块钱儿的机会,为的就是让你儘早能把帐还清。我说,你听著,今晚我邀请你一起去夜袭唐古特大营,我们两口子负责闯营斩將夺旗,你负责带兵全面围剿並查缺补漏力求一个都不放过。”
这一刻的霍无疾好悬没被高阳的话惊掉了下巴,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唐古特的那个什么派遣团不就百十来个人吗,这咋又整出军队来了?况且他们鼻嘎大点个国家是怎么敢的啊,派三千人过来就想扣关,疯了吧?”
高阳当然不可能把景和帝跟唐古特之间的屁眼儿交易告诉这么一个边关將领,
“谁知道呢,可能唐古特那帮逼飘了吧!不过这就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了,反正干翻他们,你就是大功一件,升职加薪就在眼前,给个痛快话,干不干?”
霍无疾有些狐疑的看著高阳说道:“稍后我就安排斥候小队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打探消息,一旦情况属实,这件事儿有没有你们龙门客栈的参与我们城防军这边都必须得出手。不过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高掌柜予以解惑?”
高阳一副无所谓的点点头,“说吧,啥不明白?”
霍无疾也是粗中有细人老成精的主,只见他不急不缓的问道:“你这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图啥?你小子千万別跟我说国讎家恨,老子一个戍边將军都不一定有那么高的觉悟就更別说你了。说吧,到底拥护啥可我一个人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