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此策甚好!”
燕丹脱口而出,击掌称讚道。
唯有栗腹脸色瞬息有些难看,很快便调整好对昌国君乐间笑道:“君上果然善兵事,届时回蓟城还需將此策献给大王,以兴盛我燕国。”
“多谢相国与太子夸奖,燕国贤才无数,间不过一寻常人罢了,岂敢说一策兴国?”
“谬奖了,谬奖了!”
乐间拱手告饶,笑著摇头。
思索了一会儿,他又復道:“太子既与秦王孙交好,倒也是件好事。”
“倘若燕国定要伐赵,必须结好秦国,使秦王放心攻打邯郸与晋阳,只需赵国將代郡、中山故地军卒调往南面,燕国便可凭盟约使赵王放鬆警惕,借著討伐东胡为由,筹备粮草与兵马。”
“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像当年灭齐一样,以极快速度连下数十城,再约束士卒不可扰百姓生產,征庶民为役夫运输粮草,使眾民无法逃离各处,被赵人徵召成军。”
“此事需从长计议,至少需筹备三至五年……”
乐间捋了一下巴的山羊鬍须,不觉皱起眉头说道。
最怕大王急於求成,不等別国有所行动,燕国就急匆匆地去找赵国拼命,得到便宜的反而是西边秦国,那就亏大了。
“秦国如狼似虎,想要与秦王约定分赵,怕是很难吧?”
“当年长平、邯郸之战,秦国也不曾想到与燕国平分赵国,如今赵国实力远不如从前,岂会愿意和大王同盘而食?”
“別说交好一秦王孙,就算交好秦国公子与太子,只要没说服秦王,秦国就不会和燕国约盟,与其费时间、钱財去游说结盟,不如靠自己去取!”
“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逝,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空等待。”
“不知太子和君上,觉得老夫此言对吗?”
栗腹停顿了一下,稍微嘆了口气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燕国伐赵之爭了,而是他与昌国君乐间的利益爭端。
原本他还在大王面前为乐间说话,却不知此人早和太子打好关係。
要是大王与太子皆器重乐间,岂非相国之位难保?
昌国君果然奸诈,假意与他交好,让他去修缮其与大王的关係,自己偷偷结交太子,保住今后数十年富贵,不愧是乐毅的儿子。
栗腹暗地恼怒道。
乐间半晌未置可否,突然盯上他的脸,目不转睛地打量,缓缓捋须摇头轻笑。
“间终知严君报遗惠王书之重了,忠节之心遭揣测之时,自证已然不重要了。”
昌国君乐间驀地起身,望著草帘另一端朦朦朧朧的墙垣,不由感慨系之。
……
伴隨赵王丹的庆生將近,楚国、魏国、燕国纷纷来使,邯郸各城各种嘈杂吶喊声,马鸣声热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