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早已想好了说词,“是望晴无意间看见阿永去银子了,女儿便有所猜测。”
辛父又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淮予拿了原本的金风玉露盏,此事连你哥哥都不知道。”
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之人,上辈子死前才看清祁淮予的手段。辛久薇谨慎地道:“女儿也是猜测的,以祁淮予的性格,想必会选择它。”
辛父沉默了一会儿,冲辛云舟挥挥手。
“今日你错在脑子蠢笨,不及你妹妹三分机警,回去好好想想吧。”
辛云舟如获大赦,感激地看辛久薇一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等祠堂里只剩下父女两,辛父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问辛久薇:
“你今日为何不向著淮予说话?”
辛久薇不自觉地拽紧了裙子,有些紧张,“因为他今日手段令我心寒,我始终是辛氏女儿,自然是要保护兄长的。”
“保护。”辛父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微微一笑,“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辛氏的小姑娘竟有这般雄心壮志。”
“父亲是笑我呢。”辛久薇做出从前的娇蛮模样,“哥哥心思单纯,容易勿信他人,我不替他兜著,他岂不是迟早被人害了?”
辛父惊奇,“你竟也有说旁人心思单纯的时候。”
辛久薇微怔,隨后忽然提著裙子向父亲行了跪礼。
辛父皱眉,“这是做什么。”
“父亲。”辛久薇收了笑,神情有些严肃,“往日真正轻信他人的其实是女儿,父亲不在的这些时日,女儿仿佛大梦一场,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今日鉴宝会上祁淮予所使手段实在令我心寒,女儿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咱们辛氏才是永远的血亲,女儿绝不会再盲信祁淮予了。”
“这几日,女儿已从祁淮予那里收回了辛氏的东西,可祁淮予跟著父亲做事,许多事女儿还做不了主,只恳请父亲信女儿一回,提防著祁淮予一些。”
她知道凭三言两语,父亲不会信,但有些话若不早些直言,之后就来不及了。
辛父沉默地看辛久薇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辛久薇站起身,看见辛父背著手,缓缓在辛氏先祖们的牌位前走了两圈。
隨后他对辛久薇道:“回去歇息吧。”
辛久薇不再多言,低下头行礼道別。
第二日,她听见了不太好的消息。
祁淮予又出现在了辛府,她前些日子刚给辛云舟布置的书房里。
不必差人打听,辛久薇也知道祁淮予出现在家中是父亲的授意。
看来昨日之事,父亲仍然更相信祁淮予一些。
辛久薇知道这事急不得,毕竟从前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心扑在祁淮予身上,比起一个被恋慕之情冲昏了头的女儿,父亲自然更信任表面上表现得滴水不漏的祁淮予。
辛久薇出了院子,就听见祁淮予身边的书童寻墨的声音。
“这些都扔出去,祁公子不用这些烂货写文章的。”
辛久薇远远地站住了,让望晴去问寻墨。
寻墨见著她,连忙跑过来,脸上对著笑,“三小姐怎地过来了,是来找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