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盼月楼不同,他们选的吃酒处看起来更像一间有二层小楼的普通食肆,只布置得清雅精致,二楼也是大开间,只靠里有两间厢房,靠著边上的几张位置能轻易见著楼下街道的热闹景象。
几人陆陆续续坐下,一阵环佩叮咚的银铃声响,几名抱著乐器的歌姬款款上了楼来。
辛久薇不经意地看过去,视线落在抱瑶琴的歌姬身上,顿了顿。
那歌姬放好琴站起来,同眾人行了礼,抬头对上辛久薇的视线,也是一怔。
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反应,之前最先同辛久薇打招呼的穆公子笑著来问她。
“表妹从潁州来,应当听过盼月楼的名气吧?这几位歌姬都是从盼月楼请来的,听闻水平极好,表妹且听听如何。”
祁星绘吃了好几种精致的果子,闻言道:“乱喊什么,谁是你表妹。”
穆公子展开扇子摇起来,“我与怀鹤兄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怀鹤兄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
祁星绘翻个白眼,“你想得挺美,想给我们久薇做表哥的人可多著呢。”
几人又说笑起来,辛久薇陪著聊了一会儿,歌姬们已有序地开始演奏了。
那用瑶琴的歌姬是第一个唱的,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寧,视线时常往辛久薇这边看。
到了后面,还弹错了几个音,伤了指甲。
“啊。”她面色有些白,连忙跪下道歉,“公子们见谅。”
穆公子上前將她扶起来,“不过是意外,莫要这般惊慌。”
歌姬感激地看看他,正要说话,却见辛久薇站了起来,朝她缓缓走来。
“你的指甲断了,去处理一下吧。”辛久薇的声音温和,“我这里有药,我陪你去吧。”
歌姬似乎受宠若惊,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
祁怀鹤没注意她,只对辛久薇道:“叫酒楼的人去吧,阿薇,你待在此处莫乱走。”
“没关係的。”辛久薇乖巧地说,“怀鹤表哥,酒楼的人对她们不一定上心,她的手指都流血了,我看著难受,反正只是举手之劳,我去去便回。”
祁怀鹤只觉得她心善,便道:“那你当心些,快些回来,將你的丫鬟带上吧。”
辛久薇行了礼,带上望晴,亲手拉著歌姬去了僻静处。
等没有了旁人,辛久薇让望晴拿出外伤用的药,“先处理一下吧,再来说你想同我说的话。”
歌姬脸上已没了刚才的紧张和慌乱,已是一派镇静。
“没想到三小姐也来了匀城。”
辛久薇皱眉,“你帮祁淮予做事,他却没告诉你我也在匀城么?”
眼前画著浓艷妆容的歌姬,正是祁淮予的手下,那日在盼月楼差一点陷害哥哥的人。
歌姬脸上露出些诧异神色,想说什么。
却又听辛久薇说:“你不必否认,也不必问我为何知晓,但你是聪明人,应当也知道,那日在盼月楼,我就已经知晓了你的意图。”
歌姬抿了抿唇,问:“那三小姐今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祁淮予让你来做什么。”辛久薇直接问,“与我,或是我身边的人有关吗?”
歌姬没说话。
好一会儿,她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前些日子我听闻辛公子拜了师,他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