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歌楼的歌姬,想来也是蓄意勾引……”
“你们说什么呢!”
一道急切又愤怒的声音盖过了眾人的议论声,辛葵匆匆拨开人群走来,髮髻上的簪子都歪了。
“榴儿,你没事吧!”她將落水的歌姬抱在怀里,面上都是愤恨,“我们也是清清白白来为祁老爷贺寿的,难道就因为我们是贱籍,便要受你平白侮辱吗!”
她抬头瞪著祁淮予,说得悲痛万分,让旁人也不好再议论。
见到她出现时祁淮予就猛地一怔,明明是他叫辛葵去勾引祁怀鹤,好叫祁怀鹤丟个大脸,她怎地会在这里!
“你……”
不等他说话,辛葵就哭道:“我这榴儿才十五岁,刚跟著我学瑶琴,今日我是想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却没想到还遭受你这等混帐的欺辱!这位公子,你做这般混帐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隨著她越说越悲愤,榴儿也痛哭起来。
“葵姐姐,我好怕,他说我要是不从,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那么简单,我、我……”
“太过分了!”祁星绘最嫉恶如仇,闻言立刻看向祁淮予,“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小人!”
祁淮予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辛葵会来这一出。
再看三个女子凑在一起,分明就是辛久薇使的手段!
他立时冷冷地看向辛久薇,辛久薇却一点不怕他,因她是背对著人群,没有看见她冲祁淮予笑了一下。
祁淮予,就许你当眾陷害我哥哥和表哥,不许我以牙还牙么?
百口莫辩的滋味,不好受吧?
在议论声中,已经换了衣服的祁怀鹤大步走来。
见他来,祁家的女眷都鬆了口气,像找到了主心骨。
祁怀鹤让丫鬟拿来一件新的披风给辛久薇披上,问:“表妹没事吧?事情我已听下人说了,你们莫怕。”
后一句是对著两位歌姬说的。
榴儿的头髮还滴著水,躲在辛葵的怀里发著抖,她年纪小,看著瘦小,就算在场有人看不起卖艺的歌姬,见此情形也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祁怀鹤道:“你们是来为我祖父贺寿,在祁府出了意外,自然是我们的责任,来人——”
他叫来丫鬟,將榴儿带下去安置换衣服。
榴儿还是很害怕,拉著辛葵的手不敢离开。
“別怕。”辛久薇拉起榴儿的手拍了拍,“换身乾净衣裳,我表哥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今夜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辛葵与她对视一眼,缓缓点点头。
“站住!”祁淮予却突然喊道,“谁都不许走,难道就这样让你们平白冤枉?”
辛久薇几乎是一瞬间就喊道:“榴儿,小心些!”
眠风眼疾手快,上前来將榴儿护到身后。
祁淮予根本没想动手,被她们这突然的反应一弄,这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对这个小歌姬动手了!
“他难道还想打人不成?怎么这般无法无天!”
“好歹也是祁老爷的寿诞,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啊,似乎没在匀城见过?”
辛久薇在议论声中哭起来,“祁淮予,我父亲信任你,才叫你隨我一道来匀城,我想著你娘在我哥哥小时候也照顾过他几天,一直对你多有忍让,不计较你做不好父亲吩咐的事,可你怎么能、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