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收回视线,忽地见一道灰色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近,停在医馆旁边无人的空地上。
那是个佝僂著背的老者,背上背了一个大背篓,他將背篓放下,拿出一大块麻布铺在地上,隨后从背篓里拿出一包又又一包各式药材,打开摆在了麻布上。
等他摆完,这些药材看起来竟是琳琅满目。
“咦。”望晴奇道,“小姐,他就是那日卖我药的老头。”
辛久薇便多看了几眼,刚想走过去看看,后方医馆里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几个人。
“死老头,说了多少遍不听,找打是吧!”
他们衝过来二话不说,就將麻布上的药材踢得乱七八糟,许多药材叶子被踢得漫天乱飞,待落了地,又被他们狠狠地踩著。
“给你好脸色你不当回事,非要我们动手!那今日就把你的摊子掀了,看你还听不听!”
辛久薇皱起眉,这些医馆的人过於囂张,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比起跋扈,又更像忍无可忍一般。
“小姐?”眠风犹豫著问,“你別站得太近,让他们伤著小姐了。”
辛久薇摇摇头,她观察著那位灰衣老人。
只见他白的头髮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看著精神不太好,目光却並不浑浊。
这群人这般打杂他的摊子,他也一言不发,甚至拿出一支烟枪,一边吸著,一边看他们把他背来的药材踩了个稀巴烂。
他点菸时,粗糙的麻布袖子里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似乎有一块暗色的胎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娘亲留下的信息中,手腕胎记就是那位神医的標誌。
为进一步確认,辛久薇给望晴使了个眼色,望晴会意,带著护卫上前。
“住手!你们为何在此欺辱一个老人家?”
那群人置若未闻,望晴指挥著家丁上前將人推开,辛久薇亲自上前將老人扶起来。
打人者中领头的男人对辛久薇道:“我们办我们的事,劝姑娘莫要多管閒事!”
“光天化日之下,既然让我见著了,又岂有不管的道理?”辛久薇蹙眉道,“究竟是多大仇怨,要你们这般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