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低头查看帐册,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她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你...”她看向李敏之,视线开始模糊。
李敏之冷笑:“祁小姐,怪只怪你太多事。”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祁玥看到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知道,辛隨云一定会来救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李府內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正等著辛隨云自投罗网。
危机一触即发,而太子的车队,才刚刚抵达京郊。
祁玥在顛簸中恢復意识,发现自己身处一辆疾驰的马车內,双手被缚,口中塞著布条。车窗外天色已暗,显然她昏迷了不短的时间。
“醒了?”李敏之冰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祁小姐不必害怕,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会伤害你。”
祁玥怒视著他,试图挣脱绳索。李敏之轻笑:“別白费力气了。我在等你的情郎来救你,想必他不会让你失望。”
原来李敏之以她为饵,要引辛隨云上鉤。祁玥心中焦急,只盼辛隨云不要中计。
马车忽然急停,外面传来打斗声。李敏之脸色一变,掀开车帘。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直取李敏之面门。
“隨云!”祁玥心中惊呼。
辛隨云身手矫健,几招便逼得李敏之节节败退。然而就在他即將制住李敏之时,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將他们团团围住。
“果然来了。”李敏之得意大笑,“辛隨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辛隨云护在马车前,冷声道:“李敏之,你通敌叛国,罪证確凿,还不束手就擒?”
“罪证?”李敏之狞笑,“等你死了,那些罪证自然会消失。”
黑衣人一拥而上。辛隨云挥剑迎战,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祁玥在车內看得心惊胆战,注意到辛隨云左臂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袖。
激战中,辛隨云看准时机,猛地掷出一枚信號弹。红色的火光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片荒野。
“他在召唤援兵!”一个黑衣人大喊。
李敏之脸色骤变:“速战速决!”
战斗越发激烈。辛隨云既要对敌,又要保护马车內的祁玥,渐渐力不从心。祁玥心急如焚,忽然想起发间的玉簪——那是辛隨云送她的定情信物。
她艰难地挪动被缚的双手,终於够到玉簪,用它割断绳索。取出塞口布后,她悄悄观察车外形势。
辛隨云身上又添新伤,但依然死死护住马车。一个黑衣人趁机从侧面偷袭,举刀向辛隨云砍去。
“小心!”祁玥惊呼,不顾一切地扑出马车,推开辛隨云。
刀锋划过她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辛隨云见状目眥欲裂,一剑结果了偷袭者,將祁玥护在怀中。
“你怎么样?”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心疼。
祁玥强忍疼痛:“我没事,你別分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辛锐率领一队禁军疾驰而来:“李敏之,你已无处可逃!”
李敏之见大势已去,突然掷出暗器,直取祁玥心口。辛隨云毫不犹豫地转身,用身体为她挡下暗器。
“不!”祁玥扶住他踉蹌的身躯,只见一枚毒鏢深深嵌入他的右胸。
辛隨云强忍剧痛,反手掷出长剑,正中李敏之腿弯。李敏之惨叫倒地,很快被禁军制服。
“隨云,坚持住!”祁玥撕下衣襟为他包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辛隨云虚弱地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別哭...你安全就好...”
辛锐快步赶来,见状立即命人唤太医。然而辛隨云中的是剧毒,面色很快转为青紫。
“是北狄的『血吻』!”隨行军医检查后惊呼,“此毒无解,中毒者会血液凝固而亡!”
祁玥如遭雷击,紧紧抱住辛隨云:“不,不可能!隨云,你答应过要平安回来的!”
辛隨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仍强撑著一丝微笑:“对不起...要食言了...”
就在眾人绝望之际,一骑快马飞驰而来。秦桑翻身下马,来不及行礼便冲向辛隨云:“我研製出解药了!”
原来秦桑接到辛锐的消息后,日夜兼程从江南赶来,终於在最后一刻赶到。
服下解药后,辛隨云的脸色渐渐好转。秦桑仔细把脉,终於鬆了口气:“毒性已控制住,但需要静养数月。”
祁玥喜极而泣,紧握辛隨云的手:“你嚇死我了...”
辛隨云虚弱地回握她的手,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敏之被押回京城,太子回朝后亲自审理此案。通敌叛国的罪证確凿,李敏之被判处极刑,其党羽也一一落网。
辛隨云因擒贼有功,被特赦暗卫身份,赐封云骑尉,终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
然而伤势的恢復过程漫长而痛苦。『血吻』之毒虽解,但对身体的损害极大。辛隨云常常高烧不退,伤口的癒合也异常缓慢。
祁玥日夜守候在他床前,细心照料。这日,辛隨云从昏睡中醒来,见祁玥伏在床沿小憩,眼下有著深深的阴影。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髮,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激。祁玥被惊醒,见他醒来,立即展露笑顏:“你醒了?感觉如何?”
“好多了。”辛隨云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祁玥摇头:“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算什么。”
辛隨云凝视著她,忽然道:“玥儿,待我伤愈,我们成亲可好?”
祁玥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说,”辛隨云一字一顿,无比郑重,“我要娶你为妻。不是因为你是我表妹,不是因为我们有婚约,而是因为我心悦你,想与你共度余生。”
祁玥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喜悦的泪水。她用力点头:“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
然而好事多磨。就在二人沉浸在幸福中时,祁怀鹤和辛兮瑶得知了这个消息。
“胡闹!”祁怀鹤罕见地对女儿发了火,“你可知朝中多少人盯著祁家?你与一个前暗卫成婚,会让祁家成为笑柄!”
辛兮瑶虽未明確反对,但也忧心忡忡:“玥儿,母亲知道你们情深,但婚姻大事,关乎你一生的幸福,不可儿戏。”
祁玥跪在父母面前,坚定地说:“父亲,母亲,女儿心意已决。隨云他不仅是我的表兄,更是值得託付终身的人。若非他多次相救,女儿早已命丧黄泉。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萧承稷步入厅內,见跪在地上的祁玥,微微一笑:“孤今日是来做媒人的。”
他转向祁怀鹤和辛兮瑶:“祁大人,祁夫人,隨云虽出身暗卫,但忠心为国,屡立奇功。此次更是揭发李敏之通敌一案,挽救边境危局。孤已奏明父皇,特赐他云骑尉之职,准其重归祁家族谱。”
这番话让祁怀鹤和辛兮瑶震惊不已。重归祁家族谱,意味著辛隨云將正式成为祁家子弟,他与祁玥的婚事也不再是门不当户不对。
太子继续道:“隨云与玥儿表妹两情相悦,经歷生死,实属难得。孤愿亲自为他们主婚,不知祁大人意下如何?”
祁怀鹤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儿,又想起辛隨云这些年的付出,终於长嘆一声:“既然太子殿下亲自做媒,臣...遵旨。”
辛兮瑶扶起女儿,眼中含泪:“只要玥儿幸福,母亲別无他求。”
消息传到辛隨云耳中,他挣扎著要下床谢恩,被祁玥按住:“你的伤还没好,不许乱动。”
辛隨云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激:“我终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守护你了。”
然而就在婚事筹备之际,北境再传急报:北狄新王亲率大军压境,边境告急。
“我必须去。”辛隨云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说。
祁玥心中不舍,但知他心意已决:“我等你回来完婚。”
这一次,辛隨云不再是暗卫,而是以云骑尉的身份隨太子出征。临行前,他在祁府门前,当著眾人的面,郑重向祁玥许诺:“待我凯旋,必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祁玥將新求的平安符系在他腰间:“我等你。”
大军开拔那日,祁玥依旧站在城楼上相送。不同的是,这次辛隨云骑马行在队伍前列,阳光照在他的盔甲上,熠熠生辉。
他回头望向城楼,与祁玥四目相对。二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一次的分別,不再有往日的忧虑与不安。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如何,他们的心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