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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城坚炮利的寧远城

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內,落针可闻。巨大的天幕之上,文字与隱约的画面交织,將二百多年后那片冰天雪地、杀机四伏的辽东战场,硬生生拽到了大明开国君臣的眼前。

“天启六年,后金天命十一年正月……”朱元璋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冰冷的杀气,“这努尔哈赤老贼,倒是会挑时候!趁著我大明临阵换將,军心不稳,后方撤退混乱之际,发此倾国之兵!好毒的眼光,好快的刀!”

画面中,虽无具体影像,但那“六万八旗”、“西渡辽河”、“直扑寧远”的字眼,配合著地图上那代表后金军的巨大黑色箭头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態压向那座名为“寧远”的孤城,足以让任何懂军事的人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徐达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扶手,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作为沙场老將,他几乎能透过天幕感受到那支军队的锋芒和寧远城下的寒意。

“陛下所言极是。看其兵锋,三日疾进,渡河如履平地,士气、战力皆在顶峰。这是要打寧远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想著一鼓作气,顺势叩关!”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得如同坠著铅块,“然则寧远守军……天幕说,不足两万?这……这兵力对比何其悬殊!且是孤悬关外,后援断绝!这……这简直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那袁崇焕竟选择不撤?他如何敢守?又如何能守?”

冯胜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他接著徐达的话分析,更像是在梳理一个令人绝望的局势:“魏国公,怕是撤不得啊。仓促撤退,军无战心,民恐慌奔逃,努尔哈赤的铁骑最擅长的就是追击掩杀!届时,恐怕这两万人都未必能活著退入山海关,整个辽西走廊將一溃千里,山海关直接暴露在韃虏兵锋之下,天下震动!袁崇焕选择固守,是绝境中的唯一选择,是以自身和全城军民的性命为赌注,赌这座孤城能绊住努尔哈赤的马蹄!可是……赌贏的希望,微乎其微啊……”

殿內的气氛愈发压抑。朱標面露不忍,仿佛已经看到了寧远城破的惨状;朱棣则双拳紧握,眼神死死盯著天幕上“寧远”二字,既有对危局的紧张,也有一丝对那未曾谋面的守將袁崇焕如此决绝选择的好奇与探究。

所有人的心头都压著同一块巨石:这座名为寧远的孤城,这座兵力悬殊、后无援兵的绝地,真的能挡住如日中天的努尔哈赤和他那横扫辽东的虎狼之师吗?袁崇焕的名字,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烙印在洪武君臣的心中,伴隨著的,是巨大的疑问和几乎不抱希望的沉重。

天幕上的画面细致地勾勒出寧远城的轮廓与细节,仿佛一份巨大的军事舆图展现在洪武君臣面前。

最初看到那“周长六里八步”的规模时,蓝玉甚至轻哼了一声,语气带著惯有的傲气:“这般弹丸小城,放在漠北,充其量就是个大军营寨。城墙虽言二丈五尺,但若遇精锐拼死攻打,也绝非不可逾越之天堑。以此城硬撼六万虎狼之师,这袁崇焕,莫非是读书读傻了,欲行螳臂当车之事?”

然而,隨著天幕將袁崇焕与孙承宗改建后的寧远城细节一一呈现,殿內几位堪称当世最顶尖军事家的眼神逐渐变了。

“等等!”徐达第一个发现了关键,他上前一步,虚指著天幕上那四座突出的方形敌台,“这敌台……绝非寻常马面!其形制规整,三面外凸,一面与城体紧密融合,这……这分明是將整个城墙的防御纵深向外推出了十数步!”

冯胜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领会了老搭档的意思:“妙啊!如此一来,攻城之敌若抵近城墙,不仅要面对正面城垣的守军,更会完全暴露在两侧敌台守军的弓弩火器打击之下!这已不是一面墙,而是一个……一个向內凹陷的死亡陷阱!”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了八旗兵在城墙下遭受三面夹击的惨状。

朱元璋更是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那城墙的截面数据:“墙基三丈,顶宽二丈四尺……好厚的墙!这比咱南京皇城的城墙也不遑多让了!努尔哈赤若想如往常那般凿墙破城,怕是把他所有镶白旗的包衣奴才都填进去,也得凿上十天半月!”

朱棣也忍不住插话,语气中带著兴奋:“父皇,您看那雉堞高六尺,守军藏身其后,敌军仰射的箭矢几乎难以伤及。而守军却可从容俯射,甚至投掷滚木礌石!这袁崇焕,真是个修城的天才!”

当天幕播放袁崇焕那一道道看似疯狂的命令时,殿內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隨即爆发出恍然大悟的讚嘆。

“弃城外?焚庐舍?”蓝玉先是错愕,隨即猛地一拍大腿,眼中再无丝毫轻视,反而充满了激赏,“高!实在是高!末將方才肤浅了!这哪里是自断臂臂膀,这分明是毒蛇噬腕,壮士断臂!他將所有力量缩回城內,看似地盘小了,实则拳头更硬了!城外烧成白地,努尔哈赤的数万大军找不到一片木头打造云梯,找不到一块砖石修建工事,甚至连口乾净的水井都找不到!他的骑兵优势在坚城和壕沟面前毫无用处,反而要拖著数万人的粮草长途跋涉!这袁崇焕,是要活活拖死、渴死、饿死努尔哈赤!”

徐达重重点头,语气无比肯定:“不仅如此。坚壁清野,肃清內奸,泼水成冰……每一步都精准地打在了努尔哈赤的七寸上。努尔哈赤惯用间谍里应外合,此计破之;女真兵擅攀爬,冰墙滑不留手,此计克之;人心惶惶,他动员军民,同食同宿,此计安之。陛下,此人之能,绝非仅一守城之將,乃大將之才也!其抗命独守,非是逞匹夫之勇,而是真正看透了敌我优劣,选定了这最合適、也是唯一能重创努尔哈赤的战场!”

朱元璋听著眾將的分析,看著天幕中那座在冰天雪地里愈发显得稜角分明、坚不可摧的孤城,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竟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好个袁崇焕!有胆有识,有谋有断!咱现在倒真想看看,努尔哈赤这头猛虎,撞在这颗寧远这颗铁钉上,会崩掉几颗牙!”

当天幕的特写镜头牢牢锁定在那十一门黝黑沉重、泛著冷冽寒光的西洋“红衣大炮”上时,奉天殿內先前因战局而紧张的气氛,瞬间被一种混合著惊嘆与贪婪的灼热所取代。

画面细致地展示了这些庞然大物:修长粗壮的炮管需要数人合抱,坚固的炮身铸造精良,结构迥异於明军现有的火銃佛朗机。更精妙的是它们被安置在四角敌台特製的炮车之上。

“妙!妙极!”徐达眼中精光爆射,作为沙场老將,他瞬间理解了这种设计的战略价值,“此等炮车竟可灵活旋转?看其规制,射界之广,几无死角!一台炮便可控扼城墙之外大半区域,相邻角台之炮火更能相互交织,形成绝杀之网!努尔哈赤的楯车阵和凿城步兵,若敢靠近,必遭灭顶之灾!这寧远城经此改建,再配以此等利器,简直成了一只浑身尖刺的钢铁刺蝟!”

冯胜也抚掌惊嘆:“以往我军火器,或因笨重难以移动,或因射角所限,常被敌军窥得空隙迫近城下。此炮此法,实乃守城术之一大革新!袁崇焕此人,不仅胆略过人,竟还深諳器用之利,知人善任!”

一直盯著大炮细节的蓝玉,此刻呼吸都略显粗重,他仿佛已经看到炮弹落入后金密集军阵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兴奋地一拳捶在掌心:“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一炮之威,恐胜千军!若我大明边军皆能列装此等神兵,何愁北虏不灭?!这寧远,有此城此炮此將,努尔哈赤此番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然而,天幕接下来的信息,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眾將的兴奋之火。画面中清晰地显示出,这些威力惊人的重炮,並非大明自產,炮身上甚至隱约可见异邦的铭文標记。

旁白音隨之响起,阐明这些“红衣大炮”的来源:【此批重型火炮,乃天启年间,朝廷通过海外贸易渠道,重金购自西洋葡萄牙人(明朝或称佛郎机人)之手,经澳门转运至辽东。其设计之精良,铸造之工艺,射程与威力,均远超当时明朝本土所能铸造之最强火炮。】

“购自海外?佛郎机人?”蓝玉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逐渐转为惊疑和深深的警惕,他猛地转头看向朱元璋,声音都沉了下去:“陛下!此等国之利器,竟需假手外洋?我大明工匠竟不能自铸?”

他踏前一步,指著天幕,语气愈发严峻:“臣方才还在想,有此利器,漠北王庭亦可荡平。但现在……臣深感忧虑!那海外佛郎机等国,既能造出如此攻城拔寨的犀利火器,其舰船、其军备、其工艺,究竟已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他们今日肯为钱財售炮於我,固然能解辽东一时之困。可他日呢?”

蓝玉的目光仿佛已穿透天幕,看到了无尽的汪洋和汹涌的波涛:“若其舰船亦装备无数此等重炮,跨海而来,寇我海疆,我大明之水师、之岸防,將以何物抵挡?届时,恐非边患,而是……而是千年未有之强敌自海上而来啊!”

这番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殿內每个人的心上。徐达和冯胜脸上的喜色也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他们刚刚为发现克制骑兵的利器而欣喜,却瞬间被一个更遥远、更庞大、更陌生的威胁阴影所笼罩。武器带来的安全感荡然无存,反而滋生出了对未知强敌的深深忌惮。

朱元璋始终沉默著,但他的手指在御案上无意识地敲击著,节奏缓慢而沉重。他的目光从那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上移开,仿佛试图望穿时空,看清那些远在西方的、能造出如此杀器的国度的真实面目。北方的战火未熄,东南的海疆之外,似乎已隱隱传来了新的威胁的潮声。这位开国皇帝的心中,对於“未来”的考量,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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