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婶子,我是新来的。孙卫东把房子给我了,我来看看。”
对方闻言皱著眉头:“给你了,这房子不是给我们家的吗?怎么成你的了?”
说完,锅也不刷了,直接向著边上快速地走去。
李红旗愣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刘家。
摇了摇头,没有去管她,直接去了边上,拿著钥匙將房门给打开。
拿著手电筒进来,打开手电筒在屋里扫了一下。
这是客厅,光禿禿的什么都没有。
直接去了里屋。
除了一个放洗脸盆的破旧三脚架,就剩下一张土炕了。
重庆这边是不用火炕的。
但是这里的原住民是四九城过来的人,都习惯用火炕,估计是建房子的时候考虑到了,倒也没什么意外。
搬得真乾净。
不过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
新家具不好弄,但是二手的家具还是可以弄的,到时候把自己空间里的家具弄出来。
让他意外的是刘家的人並没有过来。
稍微检查了一下,確定没什么问题,他这才將房门给锁上离开了这里。
时间差不多了,他要去自己父母那边看看。
……
隔壁刘家,此时正在那里吵闹个不停。
“你个闷葫芦,不说好了那房子给我们吗?怎么给別人了。”
刘峰看著自己的媳妇,一阵的无奈。
听得烦了,这才说道:“你自己也不想想,给一个不认识的也不给我们,肯定是人家出钱了啊!让你给一点钱意思一下,你也不愿意,现在好了吧!房子没了。你跟我叫唤有什么用。”
“那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咱儿子,再说了那房子盖的时候都没钱!都是大傢伙一起盖的。”
不给钱也是有原因的。
当年来盖的时候,物料都不要钱,都是大傢伙一起盖的。
除了管干活的人吃饭,其他的钱是一分钱也没。
现在要给钱,她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刘峰看了她一眼,已经不太想说话。
李红旗出来以后,看了看四周。
刚刚和方婶聊天的时候,稍微问了一下农场的大概位置,在机械厂区的西南方向,翻过一座大山就行了。
瞄准方向向著目的地赶去。
地方只有七八公里。
因为是山区,多跑了不少路。
但是他的空间速度快,加上走错方向,也才了半个小时就达到了地方。
如果正常的话,自己十几分钟就能到这里了。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很多人都已经睡觉去了。
李红旗在农场里溜达了一圈,终於让他找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透过空间,看到熟悉的人影,李红旗眼睛红了红。
特別是躺在床上的父亲。
多少年了。
三间破旧的土房子里,一家八口正蜗居在那里。
房间没有电灯,只有一盏墨水瓶子做成的油灯。
一间房子是大哥大嫂一家四口,另外一个房间则是父母带著二哥以及小妹。
此时父亲瘦的已经不成样子,躺在床上在那里咳嗽。
母亲则是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水:“没办法买药,这药你先试试,我干活的时候偷偷摘的,农场里的人说有用。”
父亲李青山双眼凹陷。
斜著眼睛看了看,轻轻点头。
而旁边的一个青年则是一阵的不满:“妈,我们来这里几年了,爸都这样了,他都没来看过我们一趟。真没良心。”
母亲闻言嘆了口气:“我们给红旗留的钱本来就不多,他来一趟要六七十块钱,他才多大,又没工作,钱没了,你让他日子怎么过?”
听到这话,青年也不想说什么,缩了缩脑袋,让自己能暖和一些。
李青山在那里咳嗽了几声。
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几人都顿了一下。
母亲赵雅兰本来餵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谁过来啊!”
几人都是一阵的好奇。
母亲將东西放下,拿起桌上唯一的煤油灯走了出去。
……
“嘎吱!”
房门打开,一个穿戴整齐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围巾围著脸看不到是谁。
就在赵雅兰好奇的时候,一道熟悉而又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妈!”
赵雅兰愣在了那里。
直到他拉开了围巾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三年过去了,但是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赶忙看了看四周快速说道:“快进来。”
直接把人给拉了进来。
拴上门,拉著他向著屋里走去:“青山,青山,你看看谁来了。”
对著屋里激动地喊了一声。
“咳咳!!”
李青山咳嗽了一声,看到来人,也是一阵的惊讶。
支撑著站了起来。
著急地问道:“红旗,你怎么来了。”
昏暗灯光下。
李红旗扫视了一下屋里的几人,再看看床上躺著的父亲,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將东西放下。
直接趴在地上直接磕了个头。
“爸,妈!”
声音不大,但是有些撕心裂肺。
二哥李红兵被这声音嚇了一跳,当看到李红旗的时候,一骨碌翻了起来。
惊讶道:“老三,你怎么来了?”
“四哥?”
李红英也是一阵的惊讶。
看到李红旗的动作,赵雅兰本来忍著的眼睛,也是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顺著脸颊流淌了下来。
用袖子拐了一下眼角,赶忙过去拉他起来。
“你这孩子,我们好好的,你哭什么啊,快起来。”
见拉不起来他,赵雅兰哭的更厉害了。
李红旗连续磕了三个头,这才被拉著起来。
抱著自己母亲在那里哽咽了起来。
“好了!不哭,怎么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母亲在那里安慰著。
李红旗抽噎了好一会,这才擦著眼泪鬆开了自己的母亲。
心里压抑的情绪也稍微得到了释放。
赶忙来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父亲,“爸,你这是怎么了?这是生什么病了?”
李青山咳嗽了好几声。
母亲见状这才说道:“你爸去年秋冬的时候受凉了,就一直身体不好,之前一段时间去修水渠浑身湿透了,大冬天的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糟蹋啊!”
一边说,一边又抹起了眼泪。
说完对著旁边的李红英说道:“去把你大哥大嫂叫来,声音小点,別惊动孩子了。”
“哦!”
李红英见状赶忙下床出去。
等人走了以后,李青山缓过劲了这才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红旗擦了擦眼泪,说道:“爸,我听说你们就在机械厂附近,我就申请支援三线过来了。以后都在这里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
从里面找出一个盐水瓶。
“爸,喝点这个。这个是治病的,喝了肯定会好的!”
一边说,一边直接將之前的药给倒了。
把泉水给倒了进去。
母亲看著药被倒了一阵的著急。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弄来的,怎么就这么倒了呢!
不过看著儿子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反正草药还有些,一会再熬一点。
李青山靠在床头没有去接,有些生气地说道:“胡闹,你在四九城好好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咳咳咳……”
说到最后一连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