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教里塞,平白辱没了神教长老的威名!”
“桑妹子这话在理!”
王诚瓮声瓮气地附和,语气更冲,“既是新晋的,就该懂规矩。
今日议事,不提前来迎候前辈,反倒磨磨蹭蹭迟到,架子倒比咱们这些老人还大!”
见二人满腹怨懟,曲洋刚要开口替谢自然辩解,免得因虚名礼数平白结下樑子。
然王诚已不耐摆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不等了,咱们进去议事!”
言罢,他大步当先,桑三娘紧隨其后。
卢老大、閔老二几人冷笑一声,全然没將这新晋长老放在眼里,也跟著步入大厅。
曲洋站在原地,满心为难。
教中眾人本就桀驁,这分明是要给谢自然下马威,自己纵是开口,也未必有人肯听。
他暗自埋怨谢自然误了时辰,又不敢为两人开罪眼前六人,只得嘆口气,跟了进去。
一行七人刚迈入前厅,却俱是一怔。
只见先前气势汹汹的五位分舵主,此刻皆面白如纸,僵立厅下,浑身战慄,竟似见了吃人的恶鬼般,连大气都不敢喘。
走在最前的王诚见状,顿时勃然大怒,粗声喝骂:
“本长老是噬人的魔王不成?你们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是摆给谁看!”
喝声如雷,震得樑上积灰簌簌落下。
然苏二娘、陈九等人只面露尷尬,不答话,唯朝屏风后虚指。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里头有人。
王诚、桑三娘脸色骤变!
还未及细问,桑三娘已先按捺不住性子,脚下一踩“提马桩”,身形如箭般窜起,颼地一声,双足稳稳落在屏风顶端木框上。
卢老大、閔老二交换个眼神,一左一右沿屏风两侧包抄,铁牌、银环已在手中蓄势。
王诚、曲洋与桐柏双奇忙掣出兵刃,气凝丹田作戒备!
却见屏风上的桑三娘忽怪叫一声,动如脱兔,纵身朝屏风后扑落。
桑三娘刚扑下,卢老大双牌一挥也冲了进去;
閔老二双臂一震,腕上银环哗啦绷紧,如铁臂般舞动,金铁交鸣之声乍起。
倏然,屏风后鏘然剑鸣,寒光破影!
待王诚、曲洋纵身跃入,只见后堂逼仄处,五条身影兔起鶻落,左右翻飞!
剑光闪烁,拳风横扫!
火星隨兵刃碰撞四溅,桌椅瞬间炸裂,已然缠斗成团。
王诚见此怒火攻心,刚要怒吼冲阵,却被曲洋一把拽住。
他周身內力鼓得衣袂翻飞,厉声喝问:“为何拦我?”
曲洋顾不得多言,朝人影翻飞的五人急喝:
“住手!快快住手!都是自家人,是误会!”
可堂內打斗正烈,眾人皆凝神对敌,哪听得进喊声?
倒是王诚听清了,愣过神忙运內力朝里喊:
“三娘住手!”
吼声如雷,震得屋顶瓦片鐺鐺作响。
可桑三娘已打出真火,哪肯停手?
只觉眼前人藏形匿影,本就瞧不上这“新晋长老”,此刻被王诚一吼,更是不肯罢休!
反而招式更厉,狠劲更足,刀风扫得周遭烛火乱颤。
嘴里还骂道:“什么自家人!藏头露尾的鼠辈,今日定要拆了你这筋骨!”
只见与桑三娘缠斗者,身著宽袍飘逸的古风长袍,面覆虞美人彩绘假面,曼珠沙华浮雕缀於其上,眼周垂著赤色诡异血泪。
明明是鲜活的人影,望之阴诡死寂,竟如虞美人鬼魂现世,令人不寒而慄!
另一侧迎战卢老大、閔老二的,是位飘逸华丽的宫装女子,裙摆层层叠叠却不妨碍动作,亦覆白面假面,诡异相映。
看清这一男一女的装扮,王诚顿时怔住了,竟忘了出声喝止。
这诡异的假面与服饰,实在超出了他对神教长老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