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裴家主所言,此人能力挫二魔,莫非真是向问天?”定閒终是將眾人疑虑问出口。
话音未落,丁勉却断然摇头:“绝无可能!
虽不知魔教如今內情,但向问天叛教遭黑木崖追杀,已是武林共知之事,岂会再为魔教效力?”
见眾人頷首称是,他驀地一拍蒲团,意气风发道:
“以某之见,不过是白虎堂上官云、或风雷堂童百熊之流。
许是裴家主听岔了!
无妨,只要不是黑木崖那位亲至,来者何惧?
届时丁某亲自出手,必教他毙於掌下!”
“正是!”
岳不群拂袖而起,神色凛然,义正辞严:“我等正道之士替天行道、除魔卫道,岂容邪祟猖獗?
岳某纵然拼却性命,也要诛灭此獠!”
“彩!”丁勉击掌赞道,“岳师弟除魔之志不减当年,当浮一大白!”
言罢,他竟似忘了身在恆山庵堂,儼然以主事者自居,竟越俎代庖,向堂下扬声道:
“却不知此番前来助拳的山西豪杰,还有哪些英雄?”
见丁勉竟將恆山庵堂当嵩山自家地盘,颐指气使,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按捺不住,抢步上前瞪了他一眼,朗声道:
“诸位不识山西豪杰贤达,便由贫尼代为引见!”
她行至堂中,指向一位身长九尺、虬髯满面的巨汉。此人背负九环金刀,气度豪迈不凡:
“这位乃是吕梁刀盟盟主雷震天!
雷盟主一手大刀技法闻名三晋,威震吕梁。
门下弟子不论男女皆豪侠仗义,在吕梁山中护商保民,实为我山西武林中流砥柱!”
定逸话音方落,雷震天霍然起身,声如洪钟般向四方拱手:
“某家雷震天,见过诸位五岳英雄!今番討伐魔教,刀盟弟子愿为前驱!”
定逸继而移步,停在一袭白衣、面容冷峻的中年剑客身前:
“这位是雁门剑派掌门『寒星剑』慕容星!
慕容掌门剑法凌厉迅疾,门下重气节、常御外敌、守边疆,在雁门武林声望卓著!”
慕容星虽面容冷峻,却气度雍容,闻言起身执礼,举止端方有度。
待他落座,定逸又指向一位年过五旬、面色红润、神態沉稳的老者:
“这位是平阳霍家家主霍云霄,霍老庄主一手『平阳开山掌』刚猛无儔,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可谓打遍平阳无敌手!
门下设武馆传艺、开鏢局护佑商旅,多年来保得平阳一方平安,实乃山西武林耆宿!”
介绍罢世家门派的头面人物,定逸目光又落向堂角二人。
一位是青裙曳地、身姿婀娜的女子,另一位是年过半百、白髮萧然、精神矍鑠的老者。
她续道:“这两位是山西散人中的翘楚:『神鞭索命』柳魅娘,九节鞭出神入化,专惩为富不仁之辈,劫富济贫;
『铁拐仙』赵鹤年老爷子,铁拐惩凶、医术通神,云游四方活人无数,山西武林纷爭多赖其主持公道!
武艺与仁心皆受人敬重!”
言罢,定逸抬眼望向丁勉,目光中带著几分若有若无的挑衅。
似要教嵩山派知晓,恆山在山西武林威望之盛,绝非虚传。
一句话便能召集这么多高手助拳,绝非旁人可轻侮。
面对定逸这般直白的示威,丁勉心中暗哂,却不与她计较。
恆山这点微末实力,连同这些山西武人,在嵩山眼中实不足道。
待引见已毕,裴玉霜將魔教“分而击之”的毒计和盘托出。
嵩山眾人听罢,竟齐齐放声大笑,丁勉更是前仰后合,满面讥誚。
岳不群见他们笑得放肆,不由蹙眉道:“丁师兄何故发笑?”
“哈哈哈!”丁勉似早候此问,嗤笑道,“我笑那桑魔无谋、谢妖少智!
且不说入晋之前我等早已防备魔教分击之计。
你华山派本就未走潼关蒲州道,而是绕道中原与我等会合,取道薄壁入晋,他们何处寻隙分击?
再说今日我等齐聚阳曲,距巩家堡不过四五十里;
我知其巢穴,彼却不知我行踪,正是敌明我暗的灯下黑之局!
只要星夜兼程,半日便可直捣黄龙,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到此处,他猛拍蒲团,傲然道:“魔教妖人,拿什么与我等抗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