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计划......”
夜薇婭黛眉紧蹙。
“让邪修在清心雅筑刺杀墨羽昕,恐怕难以得手。”
顾长生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通体漆黑的棋子,闻言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哦?”
“届时清心雅筑高手如云,光是封侯境就不下十位,更何况清心雅筑是无痕剑尊的道场,你师尊他老人家可是剑尊。” 夜薇婭声音压低,带著几分急切,“就算派去封侯境的邪修,也未必能近墨羽昕的身。更何况......” 她犹豫片刻,“就算得手,对公子又有何益处?”
“啪!”
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长生忽然笑了,那笑容让夜薇婭脊背一凉。
只见他缓缓起身,月色锦袍如水般垂落,绣著的暗金纹路在烛光下若隱若现,如同蛰伏的毒蛇。
“薇婭啊薇婭......” 他踱步到窗前,望著远处清心雅筑的方向,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何时说过,要那邪修真的得手了?”
夜薇婭瞳孔骤缩:“公子的意思是......”
“失手被擒,才是关键。”
顾长生转身,眼中闪烁著令人心悸的寒光,“只有被擒,才能把我那位好哥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供出来啊。”
夜薇婭倒吸一口冷气,
她终於明白了 ——
这是要栽赃嫁祸!
让所有人都以为,刺杀墨羽昕的幕后主使是顾长歌!
“可......” 她舔了舔突然发乾的嘴唇,“邪修的话,眾人会信吗?”
顾长生忽然大笑,笑声中透著刺骨的冷意:“信?薇婭,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他猛地收起笑容,眼神锐利如刀,“这世上,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重要的是他们会站队!”
夜薇婭浑身一颤。
是啊,那些权贵哪在乎什么真相?
他们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立场!
若邪修指认顾长歌,哪怕证据不足,也足以让墨家与顾长歌离心,让其他势力对这位大公子敬而远之!
到时候肯定会因势利导站队顾长生。
她偷眼看向角落里的邪修 ——
那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双眼浑浊无神,如同提线木偶般静立。
刚才还桀驁不驯的邪修,此时已经被顾长生用秘法控制成了死士,绝对服从,绝无二心。
“属下明白了。”
夜薇婭单膝跪地,声音里多了几分敬畏,“公子深谋远虑,是薇婭目光短浅。”
顾长生负手而立,月光透过窗欞,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这一刻,他仿佛真成了那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王者。
夜薇婭心中凛然。
她忽然意识到,这计策恐怕还有更深层的目的,只是公子未曾言明......
“妇人之仁,只会让人......” 顾长生的声音幽幽传来,“死无葬身之地。”
......
翌日,清心雅筑。
晨雾未散,剑阁已是一片喧囂。
作为大秦第一剑仙踏雪无痕的道场,此地常年被森然剑意笼罩,百里之內灵气氤氳如潮。
今日更是热闹非凡。
无痕剑尊虽不现身,却会將自身剑意凝聚於剑道石上,供天下天骄参悟。
“快看!那是青冥剑派的飞舟!”
“玄天宗的剑子也来了!”
“嘶...... 连闭门三十年的血剑厉无咎都出关了?”
天空中流光溢彩,一道道身影或驾驭飞剑,或乘坐宝輦,自四面八方匯聚而来。
能受邀前来的,无不是大秦年轻一辈的剑道翘楚。
“听说墨家那位才女也会来?”
“当然!墨羽昕虽主修天机道,但在剑道上也有不俗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