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富猜不出傅旭军留下他的意图,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交流。
“小周同志你先坐。
“按理说那天你来的时候,我就该找你聊聊,结果正好撞上那帮学生过来,我一忙就把这事忘记了。”
“在我们农科站还適应吗?”
面对这份显而易见的客套性关怀,周家富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这两天被夹在南北农中间虽说挺闹心的,不过田信乡山好水好吃饭管饱,总体来说周家富適应得还挺不错。
况且,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傅旭军真的会关心他的个人感受,也没心情跟领导大吐苦水,或告状求助什么的。
眼看两千块『小小小』目標日益接近,他更是干劲十足,乐得留在此地。
傅旭军由衷欣赏面前这个年轻人,当初收到周家富的治虾方略时他就曾眼前一亮。要不是上面突然宣布要和农院合作,当天就他就会把人领过来好好问清楚。
“小周同志年龄是最小的,適应能力却最强,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找你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好坏参半,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本以为傅旭军叫住他是来打听治虾方案的,毕竟当初自己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的《论绿色治虾的可行性》也是受到了对方的热情回应。
突然冒出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什么鬼?周家富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也没去多想,毕竟是系统发布的『青级』情报,奖金这块儿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
只要不是不发钱,其它都好说。
因此想都没想,语气轻快的说:“先听坏的吧,我比较能接受先苦后甜。”
傅旭军正想试探一下周家富的反应,却见对方丝毫没受影响,一脸淡定的静候下文。
他斟酌了片刻才道:
“是这样的,当初我和农业总局的张局交流过,一致认为你的方案是可行的。当然,前提是你所说的断子绝孙笼真能达到百分之百的捕获率,否则都是空谈。”
“我们本来准备等你的方案出结果了,就提交到农业农村部到时候再放到田信乡统一推广,但情况出现了一些变故。”
“现在呢……上层机构更侧重於人材培养,有代表提出让我们把机会留给农院的学生,你属於社会人员我们暂时无权上报你的方案。”
周家富挑眉:意思是……虾患治理,只能南北农学生参与?
要踢他出局?!
“所以站长要退回我的方案吗?”
傅旭军知道他误会了,忙补充解释:
“不不不,我们农科站对你的方案很感兴趣,希望你能继续留下来参与试验。”
“……就是可能要委屈你一些,一旦方案落地,属名权中將无法把你排在第一位。”
这话他听懂了,就是事还归他干,但若是干出了名堂,那名声就是別人的。
这对於任何一个科研人员来说,无疑都是不公平的、难以接受的!
“……我懂了。”
周家富却没有马上进行反驳,他知道傅旭军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他摊牌,无非就是赌:他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甘愿当无名英雄唄。
虽然他並不想当无名英雄,但是方案署名权对他来说属实也没那么重要。
行吧!坏消息听过来。
哪,好消息呢?
见周家富表情淡然,並没有和自己想像中一样暴跳如雷,傅旭军反而吃不准他的意思了。到底是愿意留下,还是想马上走人?
內心打起鼓来,说话不由得字斟句酌,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安抚。
不待周家富主动问,他立马將好消息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