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光天哪会老实挨打?
推开门,一溜烟跑了。
“小王八羔子!有本事別回来!”刘海中气呼呼地骂。
一旁还想帮腔的刘光福一看这架势,得!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吧。不然,连这清汤寡水都没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新民就起了床。
“哎呦!”
刚起身,他就觉得腰酸背痛,像被人压了一夜。
“昨天收拾房间累著了?”他摇摇头,“不能啊,自打吃了洗髓丹,这身子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这点活能累著?”
“算了,不想了,今儿还得赶早班呢!”他伸了个懒腰下床,活动一番,身上的酸软才好了些。
昨天採购了余粮,早饭就不用出去吃了。
小半碗米洗好,加一舀子水,往炉子上一架。不一会儿,小半锅香喷喷的白米粥就熬好了。
再摊两个鸡蛋,一份营养早餐齐活。
吃饱喝足,天色渐亮。
现在他也是“有车一族”了,不担心迟到。
他从容收拾好,这才不紧不慢地骑著自行车出门。
吹著晨风,呼吸著新鲜空气,骑了近一小时,陈新民到了殯仪馆。
他估摸了一下,骑车上班既能锻炼,比来回倒车还省了不少时间,越发觉得这自行车买得值。
刚进门,一眼就瞅见了张国强。
嘿!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张哥来得更早。
想到人家开公车,也就释然了。
自己人力的哪能跟烧油的比?
“新民,来得正好,就等你了!”张国强看到他,一脸严肃,完全没了平日的热情。
出事了?
陈新民心里咯噔一下,把车往边上一靠,赶紧跟了过去。
殯仪馆大厅里,一行人围著一口冷棺,面面相覷。
除了刚进来的张国强和陈新民,还有管大门的独眼大爷、驼背跛脚的苏大河、披头散髮的宝儿,剩下一位,是个异常肥胖高大的妇人。
陈新民一进大厅就注意到这新面孔。
妇人个头儿快赶上他一米八了,最扎眼的是那身量,单是站著就像一扇门板。
不过,陈新民留意到,这妇人虽然高大肥胖像个门墩子,但一双手却异常纤细,像拼上去似的。
他立刻猜出了身份。
来任职第一天,老金大爷说过,大厅里除了管接待的苏大河和负责埋无头苦主的宝儿,还有位给逝者整理遗容的敛容师——李香莲。
这位胖大婶就是她了。
“昨天谁最后离开这大厅的?”
人齐了,张国强扫视眾人,严肃地问。
没人回答。
“哥,到底啥事啊?”陈新民忍不住问道。
於是张国强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新民心里猛地一跳。
他这才知道,昨天带回来的女尸丟了!
这可是大事!
上头知道了要罚,逝者家人那儿更没法交代。
人交给你,你给弄丟了?这不胡闹吗!
眾人互相看看。
最后胖妇人李香莲站了出来:
“昨天我最后走的,大厅的门也是我锁的。但我走的时候,没发现啥问题!”
“而且我走前,给逝者整理仪容,人还好端端躺在里面呢!至於为啥没了,我可不知道!”
张国强环顾眾人:“今天谁第一个来的?”
这时,苏大河开了口,语气还是那副冷淡样:
“我!”
“我第一个来。一开门进去,就看见这冷棺盖子敞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