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来人,那中年人的火气更盛了:
“白將军,你来得正好!你跟我说说,城西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说著,他手指著西边,眼睛里的火都快冒出来了。
白將军却笑了笑,半点没把对方的怒气当回事,依旧堆著笑脸:
“哎哟,老领导,我都说了別急,这事儿不算啥!”
“不算啥?”
中年人猛地甩了脸子,瞪著白將军:
“白將军,城西闹这么大动静,要是让老百姓知道了,让上头知道了,这后果你比我清楚!”
白將军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领导,您这是想多了。这时候都半夜了,谁家不睡觉?没人能看见。”
“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么一两个老百姓瞅见了,又能咋地?等消息传过来,您放心,保准不让它往外扩散。”
“就算退一万步,真扩散了,等城西那边事儿了了,我亲自带几门炮过去,就说是演习,这不就糊弄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中年人脸色还是难看,心里头却鬆了些。
以往也出过类似的事,都是这么应对的。
可像今晚这么大的动静,二十年来还是头一遭,更何况还在四九城边上。
就在这时,一个扛著枪的小伙子急匆匆跑了过来,到中年人跟前,先敬了个標准的礼,又瞟了眼旁边的白將军。
中年人看了白將军一眼,摆了摆手:
“直接说,这儿没外人。”
那小伙子这才开口:
“刚上头来电话,让领导您亲自过去接。”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抬手指著白將军,想说什么,可指头点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不然……我看你怎么收场!”
说完,他急匆匆走了。
院子里就剩白將军。
他神色淡然,嘴角还带著笑,嘀咕道:
“怎么收场?当然是闹得越大越好!”
今夜註定不太平。
偌大的四九城里,明亮的月光下,不下百道身影躥上了屋顶,目光都朝著一个方向——城西。
有些人心头按捺不住,看了一会儿,就直接朝著城西奔去。
这些人,都是隱在城里的异人,实力还都不弱。
至於普通老百姓,这会儿大多睡熟了。
就算有几个起夜的,瞅见今晚天上那异样的光景,还没等第二天跟人念叨,就被临时工以各种由头带走了。
这边,陈新民把三大爷阎埠贵送出门,又哄著宝儿睡踏实了之后,正准备在院里的水池子边洗漱。
忽然,他眼神一凝,抬眼朝著城西方向望去:
“好强的能量波动!”
他四下看了看,没旁人,脚下一使劲,纵身跳上了屋顶。
等看清城西那边天上的异样,心里猛地一沉:
“是殯仪馆!”
这时候,陈新民才猛然想起,之前收拾阎小四的时候,从他脑子里搜出来的消息里提过,月圆之夜,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目標正是那殯仪馆。
他抬头望了望天,一轮圆月像玉盘似的掛在天上。
再一算日子,今儿正好是十六,正是月圆之夜。
“嘿,差点把这茬忘了!”
陈新民从屋顶跳下来,走到屋门前,轻轻推开房门,看了眼熟睡的宝儿,又轻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