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或新婿家中,若有兄弟想入仕,我保他一个锦绣前程!若想从商,我赵家南来北往的商路,任他驰骋!”
【好傢伙!不止给钱,还给编制,给商业渠道!买一送二,全家升天豪华套餐啊!这老狐狸是打算把皇帝的政策,变成他家的选妃大典?!】
“哗啦——”
赵忠手里的算盘砸在青石板上。
算珠爆开,滚了一地。
他嘴唇哆嗦,发不出声音,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赵德全的嘴角扯动。
“我不信,这偌大的京城,找不出几个为了这座金山,肯把女儿送上门的聪明人!”
他最后扫了赵忠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没用的废物。
“去,把话给我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要快。”
“是……是!老奴这就去!”
赵忠手脚並用爬起来,向府外衝去。
安顿好一切,赵德全才整了整衣冠,脚步放缓,走向后院温氏的臥房。
一进门,满室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榻上,夫人温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蜡黄,唯独一双眼睛,亮得骇人。
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老爷……”
赵德全坐在床沿,刚握住她枯瘦冰冷的手,想说“我已有对策”。
温氏却反手死死攥住他,那力道,几乎要將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她死死盯著赵德全,声音乾涩嘶哑,却带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老爷,別费那些心思了。”
“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熬不过这个冬天。”
“与其让他们把天赐逼上绝路……”
她喘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大不了一碗药下去,我今晚就去了!”
“我一死,天赐便要为我丁忧三年!我就不信,陛下能绝情到,逼一个重孝在身的孝子,脱下丧服去充军!”
这话一出,连赵德全这等铁石心肠的人,心头都猛地一颤。
封泽萱惊得西瓜都掉在了地上。
【臥槽!臥槽!这对夫妻是疯批cp吗?!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拿钱砸出一条路,一个直接拿命铺路!这是什么骨灰级的爱?太硬核了!】
赵德全看著为这个家耗尽最后一丝心血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的夫人。
平日里温婉如水,关键时刻,却能为子女豁出性命!
他们夫妻俩,在爱护子女这件事上,真是疯到一块儿去了!
他將妻子的手握得更紧,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胡说什么。你只管养著,天塌下来,有我。”
他凑近温氏耳边,声音里带著绝对的自信和一丝疯狂。
“你放心,我已经设好了局。不出三日,想把女儿嫁进我赵府提亲的人,能从朱雀大街的街头,一直排到玄武门的门口!”
“到那时,全京城的姑娘任天赐挑!他想要什么样的新娘,就有什么样的新娘!”
温氏看著丈夫眼中的自信,纷乱的心,终於缓缓安定下来。
而此时,府门外。
管家赵忠踉蹌衝过门槛,一脚踩空,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门口的家丁们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扶。
“忠管家!您这是怎么了?”
赵忠一把推开他们,手脚並用爬起来。
他扯著嗓子,用尽毕生力气,对著长街嘶吼出声——
“尚书府为公子选亲——!”
“聘礼黄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