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声音骤然凝重,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宿主,检测到危险目標!】
【就在你哥后排,青绿色官袍那个!】
封泽萱目光一扫。
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五官端正,身形笔挺。
乍一看与寻常官员无异。
但他的视线死死锁在父亲后脑勺上,眼神专注得近乎病態。
藏在袖中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封泽萱眯起眼。
【这谁啊?眼神这么嚇人?】
【该不会是我爹以前弹劾过的贪官亲属吧?】
赵瑞站在队列末端,表面规矩地垂手而立。
实则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今天第一次上朝,本该激动。
却没想到撞上这档子事——
镇北王的心声能被所有人听见!
天意弄人!
他隱忍十几年,筹谋十几年,眼看復仇计划就要实施。
现在所有人都能听到镇北王心声……
那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岂不是要暴露?
当他目光再次落向封怀安背影时,眼底那股压抑已久的恨意,再也藏不住。
封泽楷敏锐察觉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怨毒视线。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將那道目光挡住大半。
眉头轻轻皱起。
封怀安在听到心声的瞬间,身形微微一滯。
他借著整理衣领,极其隱晦地向后瞥了一眼。
赵瑞?
这个姓氏……
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
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卷宗瞬间浮现。
他眼神倏地深沉下来,眉头紧锁。
龙椅之上,萧玦尘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哦?
新来的赵瑞是衝著封爱卿来的?
他目光在神色各异的封家三人和深色莫测的赵瑞之间来回巡视。
有意思。
今日这朝会,越来越有意思了。
【统子快!深挖!】
封泽萱催促道。
【什么仇什么怨?刚上任就想搞我爹?】
系统嘆气。
【这仇……深了。】
【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当年你爹还是小小的监察御史,专门负责查案。】
【有天接到密报,兵部郎中赵文轩贪污军餉、倒卖军械。】
【你爹带人连夜突袭赵府,搜出大量帐本证据。】
【赵文轩当场被捕,证据確凿,判了斩立决。】
【而那个赵文轩……就是现在这个赵瑞的父亲。】
封泽萱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难怪他恨我爹!】
【可我爹查贪官有错吗?该杀的就得杀啊!】
封怀安心里一沉。
赵文轩……
那个案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那人贪得无厌,害死多少边疆將士!
该杀!
赵瑞浑身僵硬,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没错……
就是他!
就是封怀安这个偽君子,害得父亲惨死刑场!
害得母亲疯癲,害得赵家从此一蹶不振!
这十几年,他每个无眠的夜晚,脑海里都是父亲人头落地那一幕……
可现在……
镇北王的心声在他脑海里炸开。
【但是宿主,这事儿有蹊蹺。】
系统声音凝重起来。
【赵瑞从小被家里人灌输——父亲是被封怀安陷害的。】